没有失败,九颗圆溜溜泛着异香的药丸子静静躺在炉底。
李先生看着它们,就像看着自己的亲生崽子一样,眼中脸上都是母性的光辉。
“成了,我们成了。”可是激动过去,他又很快垮下脸,“炽心草珍贵,这东西不能量产,始终治标不治本呐。”
外头局势他看得明白。
虽然叶勉蚕食鲸吞,花费几个月逐渐消化了魏王、花国丈和叶崇山的残部,新年伊始,四处动乱看似有所平息,可短暂的平静之下,是新一轮的暗流汹涌。
端了教习所,却无法根治哥儿病态的发情期,始终是个极大的隐患。
旧贵族们虽一时蛰伏,可也蠢蠢欲动。
要是叶勉再拿不出有效的法子,势必会遭到反扑。届时只要稍稍出那么几场意外,百姓就会被煽动而起,一场大乱又不可避免。
他不知道叶崇山的目的,可想也知道,他向来无利不起早,跟在裴阮身边,难保不是想伺机生事。
可惜老贼盯他也紧,一直寻不到破绽将这消息送出去。
裴阮想不到这么深,他只当李先生同他一样是单纯忧心药不能管够,是以坚定地握住老先生的手,“所以下一步重点,就是研究怎么人工种植炽心草!”
“哈?”
老头胡须一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办法。
“人工种植?”
对于古人来说,中药材无不是天地馈赠,人工引种种植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止李先生不信,连叶崇山这种外行,都忍不住摇头,“阮阮,你太异想天开了。”
“你闭嘴!”裴阮一脸认真望向李先生,“就像是秋海棠,能种进花盆里供人观赏,我相信只要找对方法,炽心草也一定可以种进地里供我们使用。”
他这个类比,很有些强盗逻辑,秋海棠好养,给水就能活,岂能同炽心草相提并论?
可李先生就是诡异地被他说服,雄心万丈地要用他一块大干一场。
这草本就是冬荣夏枯,当下正是种植的好时候。
为了掩人耳目,裴阮当即请了数个经验丰富的老农,对着药书上零星的记载,开始假装钻研炽心草的生存环境。
这一忙,就是数天。
被冷落的宰辅大人终是坐不住。
“反了他了,私自放走于氏母子,我还没说什么,他竟还闹起脾气?!”
小甲抓了抓头,“夫人是有些不不像话了。”
他还是习惯喊裴阮夫人,“大人必须振振夫纲。这年关将至,左右等也不来,不如您亲自上门……去哄哄他?”
亲卫十分贴心,“正好侯夫人绑着裴家父子回来交差,您看,连由头小的都替大人您想好了。”
叶勉遂黑着脸前去捉人。
没想到松涛苑前,却被一个戴着银色兽纹面具的男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