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她忍不住心上一颤。
温亦寒拉着她下车:“走吧。”
他语气很淡,让温亦遥怀疑刚刚对他情绪的判断是否出了错。
这华丽而空阔的房子,平常是除了保姆只有他俩的。
李玉容几乎从不回来。
从进入这栋房子的那一刻,温亦遥就觉得奇怪。
明明天还没完全暗下去,客厅里的灯却全亮着,空气中弥漫着的烟酒味,男人谄媚的私语。
很奇怪,哪里都很奇怪。
她甚至已经不想再往前走,不想睁眼去面对那些乱的脏的陌生的东西。
虽然她在女生中已很是高挑,却还是比温亦寒矮了一截。
他在她身前,她似乎就可以什么也看不见。
“哥。”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声音在颤。
温亦寒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攥地更紧,紧到骨节泛白。
“回来了?站在那里做什么?”
淡漠的女声从客厅长长的桌椅尽头传来,打破了僵局。
一个女人正端坐于主座,一个男人立在她身旁,衣衫凌乱。
她波澜不惊挥挥手,侧头道:“你现在不该来的,晚上再找你。”
男人应景地离开,经过他们。
温亦遥看也未看那男人,她只是看向她的哥哥,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温亦寒从始至终没说一个字,清瘦的脸孔在暖黄的灯光下却显得冷漠。
大门开合,女人似乎已不耐了。她换了姿势,笑里没有情绪。
“怎么,要我请你们?”
他们一前一后走到她跟前,温亦遥从
没觉得过道这样长。
温亦寒垂着头,哑声:“妈。”
温亦遥跟着生硬地喊。
李玉容优雅地又点了根烟,淡淡地吞吐。
光影下,那张脸是少有的出尘绝世,骨相与皮相结合地出奇融洽,有带着英气的疏离的美。
但那股掩不去阴冷却形影不离。
她仰头漫不经心地看向他们:“阿寒,你过来。”
温亦寒神情晦暗,缓缓上前。
李玉容搁下烟,终于第一次正视他们。
她盯着温亦寒瞧了会,又看了看温亦遥。
空气压抑而诡谲,良久,她笑了。
“你比阿遥更像我。”
温亦遥想起楚年对他的评价,“好接近相处”。
温亦寒有一点与他们的母亲一致,明明周围永远围着那么多人,那种游离于人群外的疏离却犹为扎眼。
他确实更像李玉容,难以猜忌,处事大多波澜不惊,拿捏把控。
不像她,伪装的淡然躯壳稍有不慎就碎了个干净,太容易看清楚。
骄傲,不羁,野心…………
无论眉眼,亦或其他,都较她更像。
“这个月零花钱不缺吧,做出那些表情给谁看呢。”李玉容垂手弹了弹烟灰。
温亦寒没有回答她,只是垂眸看着地面,密长的睫凝着说不出的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