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登上刺蝎帮分部的二层车库顶,远方工场晚上九点的钟声响起,下一瞬,在工厂方向,远远传来年轻人们欢乐的笑声,伴随着的是天空上绽放的绚烂烟花。
烟花的盛会还在继续,年轻人们的笑声借着风,飘向更远的远方。
火光映衬下,温桥再次看向庭延,唇角弯弯唤了声:“延表哥。”
“恩,我在。”作为历经无数战斗的指挥官,庭延的直觉更加敏锐,像是猜到了什麽,他无奈又纵容地望着温桥,却没给温桥日後嘲笑他的机会,没有花言巧语,更没有海誓山盟,最简单的辞藻,也是,最真心的话语:
“阿桥,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而是伴侣的喜欢,我不知从何时起对你産生了这种想法,我纠结过更犹豫过,但我骗不了自己的心。
我要对你说,我想要照顾你,想要保护你,更想。。。。。。占有你。”
温桥张了张口,庭延的告白很有他的个人特色,只是,前面的话很好理解,只是最後的那句“占有”,眨了眨眼,直白又粗鲁霸道的直球,不像绅士该说的话,却,让温桥心跳悄然加快。
脸颊发烫,擡眸望着庭延的双眼,片刻,温桥才轻声抱怨了一句:“王储阁下,您真的很狡猾。”
庭延的唇角轻扬了扬,虽然他的话不多,但显然某些时候很懂得一些情趣,直接把温桥口中的狡猾当做了赞美,并且为喜欢的人赞赏自己而感到愉悦。
这一次,没有人阻挡,庭延拿出了一直被他小心护在军裤口袋里的锦盒。
送到温桥面前,温桥下意识接过:“这是?”
“打开看看。”庭延建议道。
温桥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是半块玉雕,以及一个勋章。
温桥睁大了眼,庭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抱歉,那时候没能在你身边,以後不会了。
我本来想将完整的玉鹰夺回来还给你,但我找到时,它已经被庭耀弄成了两半。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有我在,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温桥轻啊了一声,没想到庭延居然把玉鹰给他抢了回来,有些感动,也有些哭笑不得:“或许你还记得,当初我说有礼物要送给你吗,其实那时候做好的玉鹰准备做成玉佩给你的,谁知道後来被费格斯拿去借花献佛。
更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我手上。”
顿了顿,温桥才说:“另一半还在吗,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试着用金钱缠绕修复,再送给你。”
庭延难得的迟疑了片刻,然後才摇摇头:“不用修复。”
在温桥不解的目光中,庭延红着耳根,解开了衣服最上面的纽扣,手指轻勾,划出了被他挂在脖子上的另一半玉鹰。
“一人一半。”
温桥:“。。。。。。”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玉佩是不是庭延故意摔碎,然後用来套路他的。
迎着温桥的目光,庭延干巴巴解释道:“不是我。”
“喔。”温桥收回狐疑的目光,也没有追问,转而拿起盒子中另一个荆棘蔷薇的勋章,问:“这是什麽?”
“我母亲家族的象征,拿着它,今後你就是蔷薇家族所有财産的唯一继承人。”
温桥的手微微一抖,一枚小小的徽章却承载了不可估量的财富与历史。
温桥没有拒绝,反而将勋章握在了掌心,感受着冰冷的触感,蔷薇勋章就像眼前的男人,看着冰冰冷冷,实则,那个家族的人每一个都是痴情种。
“送我的?”
“对,送你的。”
垂着眸子,温桥又问:“那我要是没有答应你呢。”
庭延答:“不管你答不答应,送了你的就是你的。”
不等温桥再次开口,庭延直接道:“你的答案可以不着急告诉我。”
温桥猛地擡头,他以为他表现的已经足够明显,是庭延没有明白,还是需要他明确的表态?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既然决定选择眼前的男人,温桥也不吝啬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
沉默固然是金,喜欢说多了或许也会廉价,但必要的时候,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感,可以安抚爱人,增加两人的感情。
“我也。。。。。。”
还不等温桥说完,他的话就被庭延打断,庭延竖起食指挡在温桥的唇边,眼中含着一丝笑意:
“不用着急回答我。”
“唔。”
庭延收回食指,轻轻擦过温桥的唇边,声音低哑而又磁性,像是陈年的酒酿,带着撩人的醉意与温柔:“明天我会返回帝都星,你的答案,下次见面再亲口告诉我,好吗?”
庭延不需要温桥给出承诺,他已经感受到,温桥也是喜欢他的,这就足够了。
如果他能处理好庭琮,那麽,迎接两人的将是可期又美好的未来。
如果他棋差一招,再也回不来,那麽,阿桥没有对他许下承诺,至少不会在心里对他産生责任。
或许,前面几年还会惦念着他,但是没关系,等到时间抹除一切伤痛後,阿桥还可以开啓他後面的人生,不用因为曾经的许诺,为一个死去多时的人搭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