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棕色木门上移开视线,金姊归回头看看,脸窘不好意思,往耳朵拢拢头发,咳了一声,堆上笑容:“心雨姐。”
她这一声“心雨姐”把裴心雨叫愣了。“心雨姐”?这是从哪里论的?想想游嘉树,比自己小两个月,金姊归是她双胞胎妹妹,那应该是从这里论的,便没有反驳。
“要去我家坐坐么?”一句“心雨姐”把裴心雨收买了。
“不,不,不用了。”金姊归穿好外套,撩出头发,整理整理,掀电梯按钮,像又想到什么,侧头,“心雨姐,昨天我姐出差回来了。”嘴巴又甜又有眼色。
“哦,我知道,见到了。”裴心雨声音温柔。
“见到了,你又去接机了?”金姊归诧异,她并没有告诉钱慕云航班号啊。
“没有,她过来了。”
裴心雨这句话一说完,不仅金姊归睁大了眼睛,柳姑然的眼睛也睁圆了。
电梯门打开,金姊归望望电梯厢,没有进去:“心雨姐,我方便加下你微信么?”
一口一个姐,谁能拒绝啊。
“哎呀,这个金子的嘴巴是真甜呀,怪不得老钱那么上头。”
“哎,你那个树,昨晚见到了,那今天早上才走?”柳姑然碎碎说着跨进房间。
一进门,柳姑然的眼睛就直往主卧瞟。
裴心雨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拍打她:“说什么呢,你以为都像你呀。”
“像我怎么了?我这叫随性所欲,爱自己。我们女人呀,就是要满足自己。”柳姑然抱臂巡视一圈卧室,绿色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同色被子整齐叠在一侧,垃圾桶里干干净净,空气清新,并没有异常。耸耸肩走出来,立定在客厅,使劲嗅了嗅,瞅向厨房,“你又熬中药了?”
“嗯,坐吧,我给你把豆浆再温下。”裴心雨说着走向厨房。
柳姑然抱着手臂跟进去,靠在门框上,看着炉子上“咕嘟咕嘟”冒着蒸汽的中药砂锅,摇头:“雨,你就是太拘着了,不能老压抑自己,知道吗?!光喝中药没用,你得释放。”
“怎么释放啊?”裴心雨弯腰插上豆浆机电源,模式调成加温,随口接道。
柳姑然邪笑着凑近裴心雨:“把游嘉树放进来,在卧室里滚一个星期,保管你性冷淡就好了。”
“你说什么呢!”裴心雨一听满脸通红,几乎打翻正在清洗的玻璃杯,呵斥。
“啧,啧,好,不是性冷淡,是失眠好了吧。”
“你就信我的,你看和她在床上滚一个星期会不会好。保管你四肢通透,神清气爽”柳姑然鬼鬼祟祟地还没说完就被裴心雨打断了,“你闭嘴好不好?”她一想到柳姑然说的这个情景就臊得慌。
她和游嘉树以前也是止步于搂搂抱抱亲亲,最多也就是抚摸。什么叫“在床上滚一个星期”,光是想想就羞耻得要死。
“既然对身体这么好,你就让大波浪每晚都过来给你疏通呗。”裴心雨不甘示弱挑战柳姑然。
柳姑然闭嘴了,转了转眼珠看向门口:“哎,慕云怎么回事,不是说金子怎么地交往了五六个女朋友,不要理她了吗,怎么又领到家里?”转移话题。
“那就要问你了,你们不是一起去的酒吧吗?”裴心雨倾斜着豆浆机往玻璃杯里倒豆浆。
“是一起去的酒吧,没过多久,金子就来把人拽走了。呵,没想到俩人还滚床上去了?”柳姑然接过好朋友递过来的豆浆跟着裴心雨往客厅走。
“你不也跟人滚床上去了?”
“我,我那不是喝醉了么。”柳姑然嘟囔。
俩人正说着呢,门铃响了,钱慕云过来送盘子。
“怎么了?我看刚才又把人赶出去了?”自从被叫了“心雨姐”后,裴心雨真像姐了,开始关注。
钱慕云叹一口气,脸色不虞,没有接话,跟着柳姑然坐到餐桌旁。
“还生气她交往了五六个女朋友的事啊,都过去了。”“心雨姐”立场发生倾斜,开始替金姊归说好话。
“刚才躲躲藏藏发信息,被我逮到。是前女友还在联系她,约她见面。”钱慕云鼻孔出气。
柳姑然撇下嘴,撕牛肉饼吃。
“心雨姐”好话说不下去了,停顿片刻还是开口:“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有事?都分手了,能有什么事。看她的聊天记录,这段时间对人家关怀备至的,烦死了。”钱慕云抱臂叹气。
“关怀备至,怎么回事?”柳姑然咽下牛肉饼开口问,想着自己的好姐妹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操心。
“人家妈妈住个院,她关心得像个亲女儿。”
“毕竟俩人以前在一起过,金子心软嘛。”裴心雨劝和,游嘉树的妹妹,品性应该不会差。
“别提她了,烦死。哎,我也喝杯豆浆,还有吗?”钱慕云化心烦为食量。
“有,我给你去倒。”
“对了,我昨晚走后,给你发好几个微信问你到家没,都没回,怎么回事呀?我还担心半天。”钱慕云看着正大快朵颐吃着牛肉饼的柳姑然问。
“真担心我啊。哼,晚上和人家翻云覆雨的,你还有空担心我?”纵然嚼着牛肉饼,丝毫不影响柳姑然伶牙俐齿。
“”钱慕云被说得词穷。
“哦,你还能说慕云啊,你和人家那翻云覆雨的程度可不比她差吧?”裴心雨端着豆浆走过来,替较内向的闺蜜帮腔。
“啊,翻云覆雨?然然,和谁,和谁呀?”钱慕云一下来了兴趣,撩下头发趴到桌面上八卦,眼睛发光。
“大波浪。”
“段筝?”钱慕云张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