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你点吧。”
浅笑,游嘉树抬手招来服务员:“一份冬阴功汤,一份黄咖喱大虾,一份猪颈肉,一份青木瓜沙拉,再来一个空心菜。”
“其实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知道爱吃些酸甜口的。”点完后游嘉树表情忐忑。
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还是学生时代,没有多少钱,都是吃些街边小吃,基本没进过大饭店吃饭。
“我没有忌口。”能记得酸甜口就算记全了。
餐厅服务很到位,菜品正宗,摆盘精致,冬阴功汤端上来后,服务员立在桌子旁要给两位女士盛汤,游嘉树伸手拒绝:“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游嘉树盛汤的姿势很温柔,微微前倾着身体,手腕就展露在裴心雨眼前,白皙纤细。手指干净匀称,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手背青筋隐约蜿蜒,很有力量的感觉。
裴心雨想到“很有力量”这个词有些羞耻,瞥开眼神。游嘉树亲吻人的时候是喜欢用手掌抚着脸庞的,就是这双手,微凉,温柔。应该也“很有力量”。
陷在“很有力量”的遐想里,裴心雨脸色通红。意识到自己的窘态后,垂下眼神盯住青木瓜沙拉回神,木瓜丝一根两根三根四根
“开始吃吧。”游嘉树没注意到裴心雨在数数,微抬身体,汤碗轻轻放她面前。
比起从前的温吞,游嘉树现在的气质可以叫做温柔从容。六年多的磨砺,褪去了少年气,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一种成熟、温柔又淡定的气质,挑动着裴心雨的心弦。
问什么呢,裴心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不好意思谈感情,只能聊聊现在,聊聊天气。
一顿饭吃得几乎无话,游嘉树还是温吞。
起身离开餐桌时,裴心雨意犹未尽,心头遗憾,脸上没了笑容。还什么都没说呢,就结束了。
“我送你回去?”
游嘉树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裴心雨心情突然又好了,她努力压住嘴角的笑意:“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我晚上也没事。”
出了餐厅的门,天已经黑透。下班的社畜们陆续下了楼,公寓楼前的商业街开始热闹喧哗起来。
两人并肩往办公楼的车辆入口处走。
“嗯,要不要走走溜溜消消食。”游嘉树侧过头犹豫开口,
“好。”裴心雨忙接,接完有些害羞,把头扭向一边。接得是不是太快了些,显得太急迫了?
商业街上人越来越多,或一人成行,或三五成群,钻入店铺内或站在门口的小摊位前徘徊。游嘉树和裴心雨走走停停,在一处卖冰糖葫芦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裴心雨看看卖冰糖葫芦的摊位又转头看看游嘉树,笑。
游嘉树似乎知道她什么意思,不好意思笑了。
“想不想吃一串?”
“嗯。”
游嘉树走到摊位前看了看,回头问:“他家的的SKU还挺多,看看,选什么口味的?”
裴心雨笑着走上前:“有没有山楂夹草莓的?”
“没有呢,只有草莓的或者山楂的。”
“那他家的的SKU没有灵气。”裴心雨说完,两人就都笑了。
最终选择了一串纯山楂的冰糖葫芦。裴心雨咬一颗在嘴里:“嗯,还蛮好吃,你尝尝?”说着举给游嘉树。
游嘉树低头看冰糖葫芦,眼神闪烁。
裴心雨有些尴尬了,她刚咬过上一颗:“你,你从下面咬?”说着把冰糖葫芦横着递,示意游嘉树咬最底下那一颗。
游嘉树没有接,就着裴心雨的手在上面咬了一颗,裴心雨就配合着让她扯掉,两人靠得很近,脸都有些红了。
“怎么样?”裴心雨错开眼神问。
“嗯,好吃,真不错,一点不粘牙。”游嘉树由衷夸赞。
“”
裴心雨想到了游嘉树做的冰糖葫芦。因为吃她的冰糖葫芦,办公室三位同事的牙冠都给粘掉了,忍不住笑。
“笑什么?”
“就,巴塞罗小熊做的冰糖葫芦,特粘牙。”
游嘉树一听也笑了:“是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也这么说。他们吃的是第一版,更粘牙,有个同事的牙套都粘掉了。”
“哈哈哈哈,我们公司也是,带烤瓷牙的都害怕吃。”
游嘉树脸色窘迫,嚼着山楂,淡淡解释:“掌握不好火候。”
“嗯,怎么想到卖这个的?”裴心雨是想问为什么不卖个果切或者批发些小甜品卖?
但游嘉树没有回答为什么卖的是冰糖葫芦而不是其他,她回答的是为什么卖。
“想见见你。”一句很轻的话,把两个人都钉在了路灯下,眼神凝在一处。
一阵寒风吹过,裴心雨打了个冷战。
游嘉树看到眉头轻皱:“冷吧?”
“还好。”天太冷了,白天在暖气室呆着,出来走一圈还可以接受,晚上长时间逗留在外面的话,就太冷了,被风一吹,像能吹透一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