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师父?”
“嘘。”
第19章仙雀开屏
得道之人五感敏锐,何况靠近身边的有他曾经日日相伴的人。贺云津听到那步子到他附近便着意放轻了,不禁笑意盈盈,随即装作不知,向范二狗道:
“徒弟方才演习得不错,有些进步,只是你这招式还不流畅。看我的!”
长剑出鞘,寒光映日,到了贺云津手里化作三尺长虹,又如一路激流,腾挪变换间飞石落叶,就连飘举的衣袂都带着劲道。
决绝如钢,灵活如练。闪转跳跃,无法捉摸。
别说范二狗惊讶,就是深悉剑法的路天雪也看得不敢眨眼,心想此人最好别是二殿下的敌人。
秦维勉是见过多少大内高手、禁军教头的,今日看了贺云津的剑法,只觉得同那些人有天壤之别。
剑风贯日,剑意断水,剑魂如雪。
秦维勉一时看呆了,直到收剑之式贺云津稳稳落在地上,长剑在身后入鞘,将头摆正,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好剑法!”
秦维勉由衷夸赞,眼中尽是激赏。
贺云津听了心中飘然。他原本存了主意要拿腔作势,让秦维勉来请他,听了这句赞赏是全抛到脑后去了。
不过他四下一看,他的茅屋已被军士团团包围了。
贺云津并不慌张,反而挥手让范二狗去倒水,请秦维勉在屋中坐下。
秦维勉见那桌上有一篮竹片,个个修得方正,一些已经用绳子编连了起来。他见这东西仿佛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是做什么用的。
贺云津抱了拳说到:
“二殿下屈尊降临,草庐蓬荜生辉,只是不知二殿下所为何事?”
“我闻说这山中有人私藏刀兵,私聚生徒,私学骑射,私练军阵,特来缉拿要犯。”
贺云津笑道:
“缉拿之事,何劳二殿下亲来?在下长居山中,不曾见有人犯下此等罪过。倒是有人自置军械,自备甲胄,替官教练,一心保国。不知二殿下说的,可是此事?”
秦维勉这才想起,那以竹片编连的乃是军中最常见的一种甲胄。他又看了一眼那编到一半的物什,走线干脆利索,分毫不差,显见得是熟练极了。
贺云津还会这个?
正巧范二狗一手捏了一碗热水来,听见贺云津叫“二殿下”,一时惊道:
“你不是秦公子吗?你就是二殿下?!”
贺云津道:“徒儿,还不跪下。快谢过二殿下赠玉,资助咱们练武报国。”
“是是是!谢谢二殿下!”
范二狗伶俐,朝着秦维勉就是一顿磕头,秦维勉顾不上回击贺云津,赶紧让人将范二狗扶了起来,他可不想再搭上点东西。
见自家师父竟跟当朝皇子有如此交情,范二狗两眼放光,赖在两人身边不走,贺云津提醒道:
“刚教你的招式可看懂些?”
范二狗不仅不走,反而道:
“师父的招式真厉害!”
贺云津听了受用,将话挑明:
“那还不去自己练习?”
“可是师父,”范二狗一脸困惑,“之前你不是说这套招式虽然看着漂亮,但是战场上并不实用吗?”
贺云津神色一滞,板起脸沉声道:
“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说过的呀!师父你说到了战场多用马刀,马刀灵活,杀敌最好用了。若是遇上敌人穿着厚厚的铁甲,那就是大锤、金锏这种钝器合用,但要力大无穷的人才有效果。然后我说,可是剑法好帅,师父你又说——”
贺云津无语,垂眸掩饰自己的白眼,不耐烦道:
“我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秦维勉看他这样子就觉得有鬼,看看贺云津,又看看范二狗,一时没明白这是在掩藏什么。
范二狗忽然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