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还叫天雪一起去就是。”
“有路侍卫同行自然稳当。”
“我看你两个配合倒好。”
贺云津最近跟路天雪来往不少,想来是瞒不过秦维勉的。虽不知这是不是秦维勉的试探,但贺云津原也没准备背着他。成大事最重要的就是人和,他知道秦维勉有这个聚拢人心的能耐,他绝不会成为那个搅局的人。
“在下与路侍卫家住得近,闲时一起切磋武艺,如此也好配合,更能保殿下无虞。”
秦维勉听了点头道:
“难怪我见他最近有些疲态,你二人也要量力而行,注意休息才是。”
贺云津听他这么说,心中一暖,连忙谢过。
“我看今天你俩也不妨先歇歇,过了未时我们再出去。”
贺云津自然答应,秦维勉现在有许多政务要处理,贺云津就在旁陪着,他见秦维勉处事果断又周密,一时贪看,直到秦维勉唤他:
“济之若无事,帮我看看这些军中文书。”
贺云津乐得从命,一中午的时间匆匆而过。等处理了这些事务,两人吃了些点心,秦谁勉命人更衣,难掩雀跃。
倒底是年轻,出去玩这么高兴。贺云津见状,自己也不由得跟着笑。这回秦维勉命人给他套了马,那马身姿雄壮,一望即知十分名贵。
“效命军中岂可没有好马?济之试试,若与他合缘,便赠与济之。”
贺云津一踩脚蹬,手抓鞍鞯,翻身上马。
秦维勉笑道:“这样雄健的马,只有济之这样身量骑了才合适。”
贺云津自然少不了一番道谢,秦维勉也上了马,向他笑言道:
“我这马可不像济之的茶,它早有了名字了,就叫作‘未壮’。”
第42章驱兽
物壮则老,未壮才是进升之时,贺云津听了会心一笑。三人策马而去,又沿着上次的路往江边去。
“在城里,特别是在府中和宫中,是要把人闷死了。读了那么些咏叹江山秀美的诗文,自己却没亲眼看上一看,岂不遗憾?”
到了城外,秦维勉按辔徐行,兴致极好,虽是抱怨,反教贺云津听出放松和高兴来。
“再工细的画师,纵能描绘出这江水翻腾之状,可描蓦不出这如雷涛声,勾勒不成这湿润花香。”
贺云津见他以鞭遥指,说不出的丰神潇洒,纵然相识已久,仍是看得心痒不已,一时之间,竟不敢看了。
“公子说得极是,人间草木,总要亲临方知其趣。”
两人说说笑笑,路天雪在一旁跟着,很快就到了前几日他们登岸的地方。那船夫老伯早被秦维勉派人接走,丢弃在江里的渔船也没了踪影。秦维勉四下张望,专往热闹地方走。
今日不比当时,正是白天,江边许多人打渔卖鱼。贺云津觉得奇怪,秦维勉并非张扬高调之人,今天怎么了。
然而他一想就明白了。仔细一看,秦维勉甚至特意穿了同那日一样的衣服。
他一把秦维勉拉到了暗处。
“公子!你就是有什么谋算,也不该以身为饵!”
秦维勉见贺云津终于想明白其中关窍,不禁得意一笑,纵然自己被贺云津堵到了墙边,也并未恼怒。
“线放了,岂能钓不到鱼?”
“你自藏身暗处就是!我两个他们也都认识,哪有你亲涉险地的道理?”
贺云津脸色并未稍霁,反而更加着急,秦维勉暗道,你是保护我的,还是教训我的?转念一想,贺云津也是为他安危着想,秦维勉便收了些脾气。
贺云津将他堵在墙边,手抓着他的腕子就没放开过,秦维勉将手抽出,反过来拍了拍贺云津的手背:
“有济之在,还怕他们伤了我不成?”
听见心上人的温声称赞,谁的心也要软上一瞬。贺云津退后一步,放缓语气道:
“公子别再抛头露面,我去引他们出来。”
“济之和天雪这次不必顾忌,只肖捉了那统领回来,其余人不必留情。”
“只肖”?贺云津一时无话可说。这次兵丁若来,必定集结更多人手,秦维勉不仅要突围,还要生擒统领?
就是手下真有神仙,也不能这么用吧。但是秦维勉既然开口,他怎能做不到。他看了路天雪一眼,对方回以一贯坚毅的神情。贺云津放心将秦维勉交给他,自己出去专往人多热闹又醒目的地方去。
然而逛了好久也没见有什么异样。秦维勉走到贺云津身边,怪道:
“鱼儿没上钩,可惜了,只好改日再来试试。”
“公子别急,就是有人看我等出现,也必要回去招徕些人手才敢过来,且给他们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