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点头,没接话。人在屋檐下,少说话少犯错。
“哼,”赵虎嗤笑一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在府里乱逛?大小姐的院子也是你能靠近的?”
沈砚这才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昨晚那座院子附近。他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抱歉抱歉,不认路,这就走。”
“站住!”赵虎又喝了一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记住了,府里的西跨院、北书房,还有那片青竹林,都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再让我看见你瞎溜达,直接卸你一条腿喂狗!”
说罢,他还故意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哐当”一声,刀鞘撞在腰带上,威胁意味十足。
沈砚心里暗骂:这侯府的人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但脸上还得堆着笑:“是是是,记牢了,多谢赵头领提醒。”
赵虎“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沈砚盯着他的背影,突然现这人走路的姿势很特别——脚尖先落地,脚跟轻抬,踩在雪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深印,跟昨晚那黑衣人如出一辙。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赵虎,绝不止是个护卫头领那么简单。还有他提到的西跨院、北书房、青竹林……难道这些地方也藏着秘密?
不敢再多想,沈砚赶紧溜了。
绕了半柱香,沈砚终于在西北角找到了厨房。一个胖乎乎的老妈子正蹲在灶台前添柴,锅里飘出的米粥香勾得他肚子直叫——这味道比他出租屋楼下的早餐摊还诱人。
“大妈,劳驾。”沈砚堆起笑脸凑过去,“在下沈砚,是府里的……嗯,想讨点早饭。”
胖老妈子抬起头,三角眼上下扫了他一圈,没什么好脸色:“大小姐吩咐了,你的饭自己解决,厨房不管。”
沈砚一愣:“啊?连口粥都没有?”
“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妈子把柴火往灶里一塞,火星子溅出来,“大小姐的话就是规矩,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沈砚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有点窝火。就算是演“嫌弃赘婿”的戏,也不用做得这么绝吧?连口饭都克扣,这是想饿死他?
正想再争取两句,就听见外面传来春桃的声音:“福伯,您慢点儿,地上滑。”
沈砚循声望去,只见春桃扶着个头花白的老头走了过来。老头穿着件深蓝色绸缎褂子,看起来挺精神,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走起路来却颤颤巍巍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是福伯,原主记忆里在柳家待了几十年的老人,据说深受柳承毅信任。
春桃扶着福伯到了厨房门口,见到沈砚,愣了一下,眼神有点复杂。
福伯也看见了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露出和蔼的笑:“这位就是新姑爷吧?”
沈砚赶紧拱手:“老人家好,晚辈沈砚。”
“好好好。”福伯点点头,咳嗽了两声,帕子捂在嘴边,“看你这孩子,脸色白,是没吃早饭吧?”
沈砚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厨房的大妈说……”
“哎呀,这怎么成。”福伯转向胖老妈子,语气温和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王妈,新姑爷再怎么说也是府里的人,哪能让他饿着?快去,盛碗热粥,拿两个白面馒头来。”
王妈脸上闪过犹豫,最终还是嘟囔着应了声“是”,转身去盛粥了。
沈砚心里一暖。没想到在这侯府,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竟是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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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福伯。”他真心实意地说。
“客气啥。”福伯摆了摆手,又咳了两声,“新姑爷刚到府里,怕是还不熟。以后有难处,尽管跟我说,别看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在府里说句话,还是有人听的。”
春桃在一旁扶着福伯,小声劝:“福伯,天儿冷,咱们回屋歇着吧。”
“不急不急。”福伯拍了拍春桃的手,又看向沈砚,“新姑爷要是有事,也能找春桃,这丫头机灵。”
沈砚看了春桃一眼,小姑娘赶紧低下头,耳根红了,好像很紧张。
很快,王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小碟酱菜,“啪”地放在灶台上,没好气地说:“吃吧吃吧,别耽误事。”
粥是温的,米香混着淡淡的枣甜味;馒头暄软,捏在手里热乎乎的;酱菜是萝卜干,咸香带点辣。沈砚饿坏了,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吸气也舍不得松口。
“慢点吃,没人抢。”福伯看着他笑,眼神里的暖意不像装的,“吃完了,去前厅一趟吧,侯爷和夫人要见你。”
沈砚嘴里的馒头差点喷出来。
柳承毅要见他?那个传说中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岳父?
他刚放下的心,“哐当”一声又悬到了嗓子眼。
福伯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由春桃扶着,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经过沈砚身边时,一阵风吹起福伯的衣角,沈砚无意间瞥见他踩在雪地上的脚——那只裹着厚棉袜的脚稳稳当当,丝毫没有打滑的迹象,与他“颤颤巍巍”的步态截然相反。
沈砚的动作顿住了。
这个福伯,好像也不简单。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热粥,突然觉得这早饭吃着,怎么有点不是滋味呢?
这靖安侯府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而他这个赘婿,又该怎么在这龙潭虎穴里活下去?
沈砚深吸一口气,又咬了一大口馒头。管他呢,先填饱肚子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不信,他一个扛过福报的现代社畜,还玩不过这群古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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