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优离远了一些,带了些恭敬地道:具体也不清楚。
什么症状?舒家三外公追问。
腹泻。李优回答,怕两人不信,补充道,我也觉得一个腹泻,两三天死人有些夸张,不过我爹找几个大夫问过,说是会有这种事。
顾思在旁边听,见外公没问,就引导对方:还有其他症状吗?腹泻的便色和形状是什么样的?
李优瞪大了眼,没想到顾思一个读书人竟然不嫌弃,连这么小的细节都问。
舒家三外公也侧着头望着顾思。
我们没有在那边,并不清楚细节。也不是大夫,会关注各种症状。李优如实说。
顾思把自己知道的腹泄能导致死亡的传染病扒拉一遍,问李优:是霍乱吗?还是痢疾?一点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头吗?
李优并不懂医,哪里想到顾思会问这个,一方面觉得顾思学识广泛,一方面有些自卑,局促地摇头,沮丧得很:没听过,我以前都不知道腹泻会死人。
他们相差这么多,他想认回舒家,一定会被认为是在攀附吧。
李优不知道完全在顾思的意料之内,顾思只是在确定他真的不知道而已,转头问舒家三外公:三外爷你觉得是什么病?
这种事,猜测能有什么结果,霍乱的可能大一点。
舒家三外公应着,又把事情的前后细问了一遍,知道李优真没去过广州,才安了心,神色缓和了下来。
他温和地笑道:好孩子,你快坐,刚才是我心急了。
李优进了这个屋子第一次后见到舒家三外公这么温和,听他称呼的亲切,感觉这是认可自己的,有些心酸,小心的坐了。
舒家三外公就问他:你家里有个弟弟?多大了?
十三了。李优应着,神色有些黯然。
舒家三外公细问起细节来,从李优的叙述中也听了出来,李家父母有了亲生儿子后,先前对他还好,后来李家弟弟慢慢长大,李家钱财多了起来,父母也对弟弟更加喜欢了。
顾思沉默不语。子女不说亲人的过错,说是养父母喜欢弟弟,那就是不喜欢他,甚至讨厌起来。
我就是想看一看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并不想做什么。李优急忙表明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原本想认亲的想法,在看到舒家三外公后,突然察觉李家与舒家相差太远,舒家不会欢迎他这个不之客。
顾思开口:我外婆在衙门外边的茶馆里,她还不知道你在衙门里,你要去见她吗?
李优眼睛一下亮了,期盼地望着顾思:可以吗?
她都过来了,见你一面应该是愿意的。顾思应着,转头去望舒家三外公的神色,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就放了心。
毕竟他是顾家人,认不认这事是舒家的事,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两人和舒家三外公道别,刚出了屋门,到了门口处,一个壮丁见了顾思,笑着行礼:顾相公来衙门了,公祖有请。
顾思有些意外,望着李优,便道: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
说完,想起这个舅舅小心的神态,怕他在府衙里不自在,接了一句:要不去衙门外阴凉处或者对面的东边第一家茶馆等我,我还不知道多长时间能出来呢。
无事,你快去吧。李优感受到顾思的体贴,开心地笑了。
顾思从这个笑里见到了外公的一些影子,觉得他亲切了起来。
顾思到了二堂里见到了孙知府,行了礼:公祖上午好。
孙知府笑着拿出了两封信:别客气。孙守他给你们寄了信,仆人粗心忘了告诉我,我前段时间又忙着院试的事都没细问,给忽略了。
顾思笑得真诚,双手接过了信:人忙起来别说琐事了,就是重要的事我有时也会忘记。他小考之时还能想着我们,真是让我感动。
顾思说完本打算离开,没想到孙知府道:我这是想寄信回家时才听仆人说起,你要回信,就写了送过来。
顾思本来就写好了给孙守的信,一直不方便打扰孙知府,才没来找他。
听到这话,他笑着拿出来自己的信:我早都写好了给他的信,今天再给他回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