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不能多言,点到为止。
男人默认。
“也对,就像我开邮局也不是为了送信!我们还真是心意相通?”
疑似表白呢?
顾千澈笑笑,没察觉话外之音。
“鸽子朝升暮落不必守住永远,只须尽欢飞驰。而人却有数十载的岁岁年年,哪那么容易彼此心灵相通。”
“况且,一时也不等于一世。”
乔言心有些被刺到了,“顾先生,这话不像您平日里的风格么?您似乎意有所指?”
顾千澈目视前方,没正面回答,反而说话更飘忽了,
“林女士,你说和善变的浮云求一道永久,不可笑吗?”
“还不如鸽子干脆!”
乔言心明白他的话里有话,侧过头,看着他的侧脸。
“您留住了你口中的浮云了吗?”乔言心假装不明白,要配合着说。
顾千澈也打哑迷似的,笑了呢:
“我试过,可惜结果很不好呢。”
句句如刀,刀刀抵心,他的嘴作为保留节目的时候还真是毒。
话如其人。
“你说的好像不止于饲养宠物。可顾先生,人可不是宠物啊,你要有信心。”
乔言心想要努力替过去的自己辩解。
……
顾千澈却另辟蹊径:
“我曾养过一条狗,叫雪球。刚开始我自以为对它很好,给它最好的食物和最舒适的窝。”
“可后来我才明白,我其实并不懂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你知道,它是一种很跳脱,根本很难受控的动物。”
“久久陪伴后,它或许会舍不得我,但它更想要的是奔跑和燃烧的激情。”
“一有合适的人招招手,它就忘了他的伙伴,我宁愿选择无主的鸽子。”
她想着,他说的就是我吧?又或许这种人生感悟已经成了某种定势思维?
岁月里,所有的痛都开了刃,历久弥坚地反复划割心房,终成一条固定的噬伤的长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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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言心沉默了。
她记得,大学时的顾千澈最喜欢的是还是狗。她陪他也曾照料过许多流浪狗。
那时的他,从不嫌弃那些狗脏,总是忙前忙后地为它们清理伤口、喂食喂水。
他怀中抱着巴掌大的小狗时,他会对她灿烂的笑,那种摄人的笑颜,举世无双。
如今,他连养狗的爱好都不在意了。
她曾经因为他的善良而心动,却也会偶尔因为他的过分温柔而感到不耐烦。
“也对,我这个人连带着他过去的爱好,大概早就随风而逝了。”
——
顾千澈还在开车,她就盯着窗外回想。
聚光灯下长大的她,身为乔家千金,从来要风是风,要雨是雨。
说成是众星捧月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