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丽·克罗夫特。惊吓过度,无外伤。如何处理?”
潘宁沉默了三秒。
那三秒,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她说:
“带上她。”
“我要让她亲眼看看。”
“她那份天真的,都造成了什么。”
通讯中断。
程霜抬头看向窗外。
直升机正飞向洛杉矶的夜空。
洛杉矶,某私人医院。
整层楼被清空。
全球顶尖的外科和神经科专家。
在半小时内从各自的高尔夫球场、私人游艇和学术会议上被“请”了过来。
没人敢问原因。
因为开出的价码,足够他们闭嘴一辈子。
三小时后。
潘宁的私人飞机降落。
她走出机舱时,利奥·陈等人远远站着,不敢上前。
此刻的潘宁身上没有女王的优雅。
也没有谈判桌上的从容。
只有一股几乎要将空气冻结的杀意。
那是顶级掠食者准备捕猎时,才会散的气息。
手术室外。
潘宁看到了斯嘉丽。
这位总统候选人的女儿,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蜷缩在长椅上。
看到潘宁,她猛地站起来,冲过去想要道歉。
潘,对不起……
我不知道会这样……
我真的不知道……
潘宁停下脚步。
她甚至没有看斯嘉丽。
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缓缓开口。
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克罗夫特小姐。
你最大的愚蠢,不是天真。
而是你以为这个世界会像你父亲的竞选集会一样。
永远安全。
永远为你鼓掌。
斯嘉丽的哭声卡在喉咙里。
潘宁这才转过头。
那双曾在无数谈判中洞悉人心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封的黑色。
她向前一步。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最后一句话:
你不是在帮他。
你差点杀了他。
说完。
潘宁转身,推开手术室的门。
将那个彻底崩溃的理想主义空壳,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