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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画地为牢 天才画家与他的囚鸟缪斯(第3页)

铅笔尖猛地落下,在纸面上划出尖锐刺耳的声响。线条狂乱地飞舞,勾勒出扭曲的、如同深渊裂口般的黑暗,漩涡的中心,是一个蜷缩的、微小的人形,被无数只模糊的、从黑暗中伸出的、代表“目光”的利爪撕扯着。她在画那面具带给她的感受,画那被强行剥夺视觉、暴露在陆离贪婪目光下的、赤裸裸的恐惧。每一根线条都像在泣血。

画完,她怔怔地看着纸上那个被黑暗吞噬的小人。然后,在画纸的右下角,她用尽全身力气,写下两个字,笔锋因为用力而深深陷入纸背,几乎要戳破纸张:

“够了。”

这两个字,像一声微弱的、却凝聚了所有生命力量的呐喊,在死寂的囚室里无声地回荡。

第二天清晨七点整,苏葵再次站在了画室中央的模特台上。阳光已经取代了昨夜的暴雨,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但苏葵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她穿着那件白色的棉裙,赤着脚,姿态标准得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一面结冰的湖,映照着窗外的阳光,却反射不出任何温度。

陆离似乎很满意她这种“专业”的态度。他开始了新的创作。这一次,主题似乎是“光与影的囚徒”。他让她长时间地站在窗前,阳光灼烧着她裸露的皮肤,直到她感到头晕目眩,皮肤烫。他捕捉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捕捉她因为强光刺激而微微眯起的眼睛,捕捉她身体在长时间站立后无法抑制的细微摇晃。画笔在画布上游走,出单调的“沙沙”声。

第三天,主题变成了“静默的重量”。她需要长时间地保持一个极其别扭的坐姿,后背挺直,脖颈拉长,双手以一种特定的角度交叠放在膝上。肌肉的酸痛从细微的抗议逐渐变成无法忽视的酷刑。汗水沿着她的脊椎滑落。陆离不允许她擦拭,他要画下那颗汗珠滑落的轨迹,画下她因为忍耐而咬紧的下唇泛出的苍白,画下她眼中那逐渐累积的、生理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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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第五天…

日子在重复的痛苦中缓慢爬行。陆离的创作要求越来越刁钻,越来越挑战她生理和心理的极限。有时是为了一个特定角度的光影效果,让她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上数个小时;有时是为了捕捉一种“脆弱易碎”的神态,他会突然制造出巨大的声响,惊得她浑身一颤;有时,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长久地凝视着她,那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着她每一寸裸露的皮肤,直到她控制不住地泛起细小的战栗,然后他便会立刻拿起画笔,捕捉这“自然流露”的恐惧。

苏葵像一个最完美的、没有灵魂的模特,顺从地执行着每一个指令。她的眼神始终是冰封的,没有任何波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片冰层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变化。那不再仅仅是绝望和麻木,一种冰冷的、坚硬的、如同淬火钢铁般的意志,正在绝望的废墟里悄然滋生。

她的顺从,并非屈服,而是一种更深的蛰伏。她像一只埋藏在厚厚冻土下的蝉,等待着某个时机,等待着一次足以撕裂一切的、最后的鸣叫。陆离沉浸在他的艺术世界里,敏锐地捕捉着她身体每一个细微的痛苦信号,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笔下缪斯灵魂深处,那场正在酝酿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寂静风暴。

那个改变一切的契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了。

一天午后,陆离接到了一个重要的国际长途,似乎是他代理画廊的负责人,讨论即将在苏黎世举办的一场高规格艺术博览会。陆离作为主推艺术家,需要提供一幅全新的、极具震撼力的核心作品。电话持续了很久,陆离的情绪明显被调动起来,时而兴奋地阐述自己的创作理念,时而因对方的某些要求而略显焦躁。

他接电话时并未避开苏葵,或许是习惯了她如背景板般的存在,也或许是根本不在意她是否能听懂那些关于市场、天价、声誉的词汇。苏葵依旧保持着那个别扭的坐姿,低垂着眼睫,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塑像。然而,她低垂的视线,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陆离因为情绪激动而不小心从工装背心口袋里滑落的一样小东西。

那东西无声地掉落在深色的木地板上,距离苏葵的脚边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是一支笔。但不是普通的钢笔或铅笔。那是一支异常精致的、笔身纤细流畅的自动铅笔。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笔帽——镶嵌着一颗小小的、在透过玻璃窗的阳光下闪烁着璀璨金光的钻石。那光芒并不张扬,却带着一种低调而冷硬的奢华感。

苏葵的心脏猛地一跳。她认得这支笔。这是陆离最珍爱的绘图工具之一,是他获得某个国际顶级艺术大奖时,主办方特别定制的纯金纪念款。笔身是k金,笔帽顶端镶嵌的是一颗真正的钻石。陆离曾不止一次在她面前炫耀过这支笔的独特和珍贵,称它为“缪斯之吻”,是他捕捉灵感瞬间的“神器”。他平时使用都极其小心,用完立刻放回特制的丝绒笔盒里。

此刻,这支价值不菲的“神器”,就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距离她如此之近。

电话那头似乎提出了一个让陆离非常兴奋的点子,他激动地在画室里踱步,声音高亢,背对着苏葵,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珍宝已经遗落。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苏葵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支金笔上。金色的笔身反射着冰冷的阳光,那颗小小的钻石如同恶魔诱惑的眼。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她脑海中的冰封荒原,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和一丝…奇异的诱惑。

拿起来!

一个声音在她心底疯狂呐喊。拿起来!藏起来!这是他的珍宝!是他狂妄自大的象征!毁掉它!或者…用它…

这个念头是如此疯狂,如此危险,让她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如同擂鼓。她屏住呼吸,眼角的余光紧张地瞥向陆离。他还在踱步,情绪激昂地对着电话说着什么,完全没有回头的迹象。

机会稍纵即逝。

苏葵的身体没有动,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坐姿。只有她垂落在身侧、被裙摆遮挡住的右手,极其缓慢地、如同慢镜头一般,向着地板的方向移动。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指尖冰凉。她能感觉到冰冷光滑的木地板触感。她的动作必须极其小心,幅度不能过裙摆摆动的自然范围,不能带起任何风声。

近了…更近了…

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冰凉的金属笔身。一股奇异的电流瞬间从指尖窜遍全身。她猛地收拢手指,将那支沉甸甸的金笔牢牢攥在手心!坚硬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丝真实的痛感。她迅将手收回,连同那支笔,一起藏进了宽大的裙摆褶皱深处。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却像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做完这一切,她立刻恢复了之前的姿态,低垂着头,仿佛什么都没生。只有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和手心因为紧握金笔而渗出的冷汗,提醒着她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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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终于结束了电话。他转过身,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显然对即将到来的博览会充满期待。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工装背心的口袋,动作猛地顿住。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取代。他立刻低头看向地面,然后迅扫视四周,眼神锐利如刀。

“我的笔呢?”他低声自语,眉头紧锁。他弯下腰,仔细查看他刚才踱步过的区域,甚至蹲下身,目光扫过地板上的每一寸缝隙。那支笔体积虽小,但纯金和钻石的光泽在光线下应该非常显眼。

苏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她能感觉到陆离的目光几次扫过她坐着的方向。她强迫自己维持着绝对的静止,连呼吸都放得极其轻缓,目光低垂,盯着自己裙摆上的一道褶皱。

陆离找了几分钟,一无所获。他直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目光再次落到苏葵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狐疑。

“葵,”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压迫感,“你看到我的笔了吗?一支金色的自动铅笔,笔帽上有颗小钻。”

苏葵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她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清晰地映出陆离此刻焦躁的倒影。她轻轻地、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动作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近乎麻木的顺从。

陆离盯着她的眼睛,那双他无比熟悉、无数次描绘过的眼睛。他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慌乱、心虚或者隐藏的得意。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沉寂的、空洞的、仿佛能吸收一切情绪的冰面。

他沉默了几秒钟,眼神变幻不定。最终,他似乎更倾向于相信是自己不小心把笔掉在了某个角落,或者滚到了画架下面。毕竟,苏葵从未表现出任何主动接触他物品的意图,更别说偷窃。在他的认知里,这个被他豢养的、逆来顺受的“缪斯”,没有这样的胆量,也没有这样的动机。

“算了,”他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和对自己疏忽的懊恼,注意力显然已经转移到了即将到来的博览会和新作品的创作上,“可能掉在别处了,回头再找。”

他不再看苏葵,转身走向画架,重新拿起了画笔,似乎想用工作来平复这小小的不快。然而,在他转身的瞬间,苏葵那冰封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寒光。冰冷,坚硬,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掌心里,那支沉甸甸的金笔,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无声地灼烫着她的皮肤,也点燃了她灵魂深处最后一丝反抗的火种。

机会,终于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平静无波,暗地里却涌动着致命的暗流。

陆离的注意力完全被即将到来的苏黎世艺术博览会所占据。他变得异常忙碌,电话不断,邮件纷至沓来。他需要敲定参展细节,需要构思那幅能再次引爆艺术界的核心作品,需要反复审视自己现有的作品集。寻找那支丢失的金笔似乎被他彻底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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