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谢谢您,今晚辛苦啦!宁宁万岁!”
柏月在小区门口跳下车,对着向家的司机挥了挥手,还不忘夸一嘴闺蜜的贴心安排。
车子平稳驶离,汇入深夜的车流。
刚踏入自家楼道的瞬间。
柏月就像一只被强光照到的小动物,立刻切换成了“潜行模式”。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家门口,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摸出钥匙,动作轻柔得像在拆炸弹。
钥匙串刚被捏住,她立刻屏住呼吸,生怕那轻微的金属碰撞声惊扰了夜色(主要是怕惊动爸妈,考试结束给爸妈说了要聚餐但没说这么晚)。
咔哒。一声在她听来放大了十倍的开门声响起。
柏月闪电般拉开门,像条小泥鳅一样迅滑进去,又用慢放了十倍的极致轻柔动作,把门无声无息地推上、锁好。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她终于长长、无声地吁了口气,像刚完成一项高难度秘密任务。
然而,就在她摸黑换鞋时,黑暗中“哐当”一声轻响——是钥匙串从紧张得没捏牢的手心掉了!
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清晰得刺耳。
柏月瞬间僵住,心脏差点停跳一秒,然后像被烫到一样火弯腰捡起,竖起耳朵贴在父母卧室门上听了足有半分钟。
里面一片寂静。她拍拍胸口,继续以龟摸向自己房间,心里默念。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卧室内,另一场小型实况转播正在上演。
柏妈妈忍着笑,从门缝悄悄缩回头,轻轻合上那留了一小道缝隙观察外界的门。
几乎是憋着气退回到床边。柏爸爸早已笑得身体一颤一颤,还得死命用拳头抵住嘴才没笑出声。
“嘘——”
柏妈妈爬到床上,凑到柏爸爸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看见没?那丫头,跟个小贼似的!那脚步放的哟,跟咱们家地板是豆腐做的怕踩碎似的。开个锁折腾了五分钟!”
柏爸爸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肩膀还在抖动。
“可不是嘛!刚才钥匙掉了那一下,她肯定以为天塌了。还扒门上听呢,真当自己是oo啊?”
他模仿了一下柏月夸张的贴门动作,结果差点把自己又逗笑出声,赶紧用被子蒙住头闷笑。
“哎呀,这孩子,”
柏妈妈嗔怪地拍了柏爸爸一下,自己也忍不住笑,语气宠溺。
“考完了高兴嘛,玩得晚点也正常。你看向家那孩子多贴心,还专门安排了司机送她回来,让人放心。”
她顿了一下,促狭地眨眨眼。
“不过啊,她以为我们真睡那么死?这小傻瓜,她开大门那会儿我们不就醒了?明明可以直接进来,非得搞得像做地下工作,‘怕吵醒我们’?”
“就是就是!”
柏爸爸探出半个脑袋,眼里闪烁着促狭的光。
“明明可以理直气壮说‘妈!爸!我考完解放啦!吃火锅回来啦!’多好!非得搞潜伏。我看她这‘考后潜伏’的本事,比做卷子还难!估计这会儿还在外头挪呢。”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捂着嘴埋在被子里闷笑得床垫都在轻微颤抖。
为女儿的可爱,也为她终于卸下千斤重担、可以像个真正轻松无忧的少女一样“调皮”一下而感到由衷的喜悦和欣慰。
门外的柏月浑然不知自己的“完美潜伏”早已彻底暴露在父母的“监控”下。
她终于蹭到自己房间门口,正打算以同样轻柔的力度开门时。
“咕噜”一个清晰响亮的饱嗝不受控制地溜了出来,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柏月瞬间石化,下一秒,“哗啦!”房间门被她一股脑大力推开,再“砰”地一声迅关上锁死!
动作之快与之前的缓慢形成鲜明对比。管不了那么多了!
暴露就暴露吧!紧接着,浴室里传来刻意放大的水流声,开始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