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小枝拿去熏香……”
谢歧唔一声,见罗氏想走,又赶忙道:“沅珠衣衫的熏香,就很雅致……”
罗氏闻言捂唇淡笑:“那老奴就用跟小姐一样的熏香。”
她话里带着些揶揄,谢歧也不理会,他只是真心觉得沈沅珠身上的暖香,难得的令人安心。
明日赴宴……
思及此,谢歧无奈起身。
赴宴当日,算是谢歧与花南枝这些年来,仅有的一次独处。
花南枝坐在马车中,微微垂眸,既不言语也不看他。
他二人瞧着不像母子,与陌生人也毫无差别。
多年来的忽视谢歧早已习惯,更不会如年幼那般,奢求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花南枝沉默,谢歧也没有与她闲谈的意思。
他此时端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摩挲袖口。
马车内紧窄,淡淡熏香萦绕鼻尖,便是与花南枝同处一室,他也未觉烦躁。
“大奶奶、二少爷,到元公公府邸了。”
马车停下,花南枝睁开眼,昂着头下了马车。
谢歧看着她的背影,轻嗤一声。
元煦私宴邀请的人数不少,除了苏州府商会众人,还有织染署部分官员。
携女眷参加的也不在少数,但如谢歧这等带着自己母亲应约的,终归是少数。
但偏生谢歧入了元煦的眼,刚一到府,就有小太监前来邀请,说是元公公在正厅等着他呢。
“多谢公公。”
谢歧抬手道谢,越过花南枝跟小太监去寻元煦,丝毫没有为花南枝引荐的意思。
好在席上还有相熟的夫人,花南枝不至于落单。
只是谢歧往日甚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提及他时,花南枝不免尴尬。
“那是你家二子?我记得他与序川是孪生,但看着实在不像,倒有几分似你家三爷。”
点翠阁的王夫人见了谢歧,不住赞叹。
“听说前几日与沈家大姑娘成婚了?只是这婚事怎么突然换了?听说你家序川没娶沈沅珠,倒是娶了江家庶女。
“这门亲事做的,可不算好。”
王夫人兄长在织染署任职,身价自然比其他商户夫人高出一截,因此言语直白,并不怕得罪花南枝。
谢家虽然富贵,但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官身。
因此花南枝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接言。
周荷年轻时与沈沅珠母亲乃是故交,此时见她婆母被人为难,少不得上前帮衬。
“谢歧与沅珠成婚那日,我没瞧仔细呢,今日见了果真生得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