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尽情沉浸在一场接着一场的征战里。
泛音呜咽,暗香沉浮。
绘成最缠绵的夜。
……
翌日,晌午後。
日头正暖,透过窗棂漫在衾褥上,落得一片金灿灿的。
温凝实在累极,只在这暖意里动了动,便觉浑身骨头都像被拆开重拼过,酸软得提不起半分力气。
被褥被她的动作带得往下滑了滑,她擡手想拢紧衣襟,指尖却先触到颈侧一片滚烫的麻。
她偏过头,这才惊讶地看到,自己浑身上下满是深浅不一的青紫,像被揉碎的烟霞。
望着自己这满身的斑驳,脑海里就像被投入石子的静水,骤然漾开昨夜的画面,顿时满面潮红。
都怪那人!
她本还想着昨日夜里怎麽也能回去陪夕宝,没承想,他是那般不知餍足,竟这样地折腾自己。
像是劲都攒在了骨子里,连带着日头起落都不顾了。
与温凝相比,谢惊澜可就大不相同了。
他一宿没睡,刚才还出去打了一套拳。
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饱满。
从外间进来时,日光落在他肩头,连带着眉眼都亮堂堂的。
就连自北疆带回来的疲乏伤痛,此刻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在心中冷嗤,医官那老头儿嘱咐他“戒房事”,现在他倒怀疑,那老庸医是不是把话说反了。
温凝听到人进来,赶紧将脸埋进了锦被里。
见温香软玉的人儿还没醒,谢惊澜侧身躺在床上,忍不住将人轻轻拥入怀中。
他心满意足闻着她身上的体香,连带着昨夜那些缠缠绵绵的片段,都变得愈发清晰。
男人喉结动了动,只觉昨夜的人儿,浑圆妥帖丶丰满合规,竟是多一分闲多,少一分闲少的极致。
他压下这些念头,自知不可再去想,便伸手替她拢了拢被角。
“看来确实累着了。”他低语。
这院子里都是男人,没个伺候的丫鬟婆子,现在倒是显露出不便来了。
清早还是让人从营房里叫来了两个手脚麻利的浆洗婆子,将那些被折腾得一塌糊涂的衾褥,都换得干干净净。
当时他抱着她放在外间的软榻,她竟一点没醒。
想想也难怪,到此刻,她拢共也才歇了不到两个时辰。
温凝原想再装睡一会儿,可想到昨夜自己没回去,嬷嬷怕是要急坏了。
还有夕宝,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也不知道昨夜有没有闹着找娘亲。
她羽睫轻颤,从缝隙间漏进一缕天光,看见他正垂眸看她。
指尖轻轻抚过她发梢,目光里的柔意漫得像春水。
“醒了?”指尖顺势滑到她下颌,轻轻擡了擡,便低头落下一吻。
温凝却像被烫到似的往後缩,後脑差点撞上床头的木栏。
“别……”她偏过头躲开,声音又轻又哑,“我真的没力气了。”
谢惊澜看清她眼底那真真切切的瑟缩,脸上的笑意淡了淡。
没想到昨夜自己不知收敛,竟将她吓成这样。
“放心,”他放轻了声音,往她身边挪了挪,“我今日不会再闹你,我保证。”
见她还是抿着唇没松劲,又补了句,“昨夜是我没分寸,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