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斯内普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塞润妮缇坚定不移的维护和塞润妮缇在学生们之间的好人缘,他已经从阴沟里油腻腻的老蝙蝠变成了忙的脚不沾地不善于表达情感认真负责古板严肃的人民好教授。
虽然还是避之不及,但已经从杀人狂魔变成了中国版教导主任。
卢平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简直像听到伏地魔实际上是个慈悲为怀的大好人,卢平:如果你知道我小时候是怎么被他按在地上打的,你也会觉得我命不好。
其实斯内普从来都是那样,只不过描述他的人都带上了无法被忽视的偏向。
别人是,塞润妮缇也是。
畏惧他的人觉得他阴沉可恨,喜欢他的觉得他不善言辞,斯内普只是站在那里,任由评说。
在塞润妮缇离开之前,卢平尝试挽留了一下:“卡洛琳小姐,我们正在利用博格特战胜心中的恐惧,你要来试试吗?赫奇帕奇的下节课也讲这个。”
塞润妮缇犹豫一番,点了点头。
卢平确定她三番四次好奇的看向博格特是真的喜欢这个,否则这个对他浑身带刺的小姑娘一定会温和的回绝他,然后再刺他两句。
卢平让开位置:“不要害怕,不管出现什么,使用咒语就可以让他消失,咒语是滑稽滑稽。”
塞润妮缇对他难得乖巧,站在衣柜前,深吸了一口气。
里面的博格特化作烟雾飘了出来,塞润妮缇很快就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被探查的感觉,紧接着,面前的博格特就开始发生变化,它变成了塞润妮缇的样子。
只不过博格特变得塞润妮缇更加冷淡,平日里温和的灰眸也冷冷的,像尤拉一样散发着阴沉的气息,像德拉科一样张扬。
她站在那里,好像卡洛琳也在她身上活了起来,扑面而来都是古老家族的沉重。
塞润妮缇和她面对面站着,她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对方,这一瞬间,塞润妮缇觉得时钟已然停摆,看着另一个自己,好像看着又一次的死亡。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下面的赫敏担忧的看着塞润妮缇,压低声音:“她害怕的……是她自己?”
罗恩安慰她:“别担心,她可是塞润妮缇……等等,你什么时候来的?”
塞润妮缇闭眼,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沉着的举起魔杖,对准她此世唯一的对手、永远的盟友——“滑稽滑稽”。
博格特变得塞润妮缇对着她微笑了一下,右手优雅的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搭在左肩,微微俯身,而后化作一只青鸟,向着天际飞走了。
卢平挑了挑眉,感叹:“真是目中无人的傲慢。”
能让她害怕的竟然只有自己。
教室最后面的黑袍一闪而过。
也许——她在面对自我的时候,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脆弱。
他应当对她多一些信任。
卢平下课后成为了地窖的不速之客,又一次感叹着同样的话:“真是目中无人的傲慢。”
斯内普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格兰芬多真是公平,连赫奇帕奇也觉得傲慢。”
卢平靠在地窖的门边,斯内普脸色阴沉的好像下一秒就会冲过来把他撕成碎片,那些小朋友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不善言辞的?他骂人的时候词汇量简直惊人!
难道塞润妮缇给他们天天下魔药吗?
斯内普忍耐住脾气:“还有事吗?卢平教授?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我塞润妮缇的博格特是她自己?”
药剂和噩梦
卢平笑了笑:“我来感谢你的狼毒试剂,卡洛琳小姐说真诚的心意要当面表达。”
斯内普面无表情:“真诚的”,他把这个单词念得格外重:“我真希望你能理解它的意思,可惜你好像没有读过书。”
卢平:“一码归一码,我真的很感谢你的药剂,让我可以在霍格沃茨教学,让我能照顾……旧友的儿子。”
提起往事,斯内普心情更差了:“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感谢我的话,我从现在开始无恶不作。”
他在弯腰熬魔药,那锅魔药看起来和他的嘴一样毒。
卢平想了想,觉得他们之间好像真的没什么缓和的余地了。
他们因为斯内普学习黑魔法针对他,认为他一定会成为黑巫师,虽然最后他确实走上了那条路,但回首过往,卢平不敢想这条路上是否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没有底气的人一路走来有多艰辛他无比清楚,可时间不会让他们明白了一切道理之后再做一回小孩,混着血和恨的过往早已模糊一片,留下的、剩下的,只有痛苦的余温。
卢平犹在感慨,斯内普已忍无可忍:“你想在这里和我打一架吗?卢平?你真的觉得我会就这样一直忍耐你,无视你吗?邓布利多让你再一次踏进霍格沃茨,可并没有给你免去死亡的权利!”
“如果你真的已经闲的无事可做,最好每天祈祷一下那个该死的、阿兹卡班逃犯别被我抓到,也别让我发现他的越狱和你有任何关系。”
斯内普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该死的狼人!”
卢平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攻击性:“不,我并没有恶意,听我说……”
斯内普打断他:“事实上,你站在这里,对我来说已经是恶意了!”
“好吧,我马上走,祝你生活愉快。”
卢平后退一步离开了。
莫名其妙。
斯内普皱皱眉,那只愚蠢的狼人简直是比洛哈特那奇特的穿搭还要莫名其妙!
卢平走后,斯内普搅拌魔药的手停下来,他空洞的眼神没有目的的落在灵魂稳定剂上,面对卢平久远的应激反应过去,他才能静下心来思索今天看到的,塞润妮缇的博格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