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果真不像握剑的手。
上面没一点茧子,只有手腕处的那串冰凉的菩提,咯得他骨头微痛。
秦有昼握得很松,可能随便一用力,就能挣脱开。
在经脉里乱窜的暴戾陡然凝滞,尧犬乱糟糟地想。
“停下。”
秦有昼又重复了次,声音很轻。
盛怒之中,尧犬没有甩开秦有昼。
他握紧的拳缓缓松开。
“仙人,救我!”
李吉趁乱求救。
“把他的东西还他,我保李大祥全尸。”
秦有昼居高临下看着他,再没扶他的动作:“要是还想村里的活人能活下去,就配合我,莫要得寸进尺。”
对他来说,这已经算得上重话。
“是,是!”
李吉在地上慌乱蠕动。
秦有昼给李吉背上贴了个符,这才让尧犬松绑。
刚一松绑,李吉看都不敢看两人,连滚带爬地回屋取东西。
“你怕我杀他?”
尧犬的呼吸依旧很重:“我有分寸。”
秦有昼不答,从纳戒掏出个盒子,分了块糕点给他:“给。”
这糕点剔透,做成牡丹花模样,看着就是金贵玩意。
尧犬全无胃口,但还是谢了他。
“齐改那盒豆糕,你不是吃完了?”
他勉强笑着:“怎么还有?”
秦有昼这人不光能睡,也能吃。
而且什么都吃,金贵的糕点爱吃,玉米棒山药蛋也不挑。
爱吃爱睡又不胖,他很少见这种人。
“我自己带了。”秦有昼理所应当道,“拿他豆糕,本就只是气他。”
幼稚。
“。谢谢。”蛊专挑人最虚弱的时候往身体里钻,不光尧犬,秦有昼也满足这一条件。
“是。”
承渡不忍再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稍作准备。”
“我这还有点丹药。”齐改这才勉强搞懂些情况。
他肉疼地掏出个锦囊,丢给秦有昼:“拿着,算你欠本公子的。”
“多谢。”
秦有昼蹲在地上,手指划过尧犬的手臂。
两条蛊线很干扰判断,他脑海中的脉络杂乱模糊。但得亏左手的蛊还不稳固,从左往右去剥丝抽茧,他仍然能循到灵力走向的规律。
“别太丧气。”齐改拍拍秦有昼的肩膀。
他很少见秦有昼黑脸,这副模样还不如他平素那副欠揍的笑面顺眼。
“等他好了,约不约麻将?”
“行。”
秦有昼低头看向尧犬,嘴角微往上些:“带他一起。”
“好!”
齐改高兴:“希望他不会打麻将。”
这样就不止他一人被秦有昼气得睡不着了。
把尧犬搬到床上,两人片刻也不敢耽搁。
即使承渡针法了得,尧犬的右臂、右肩依旧不可避免地被蛊毒攻占。
指尖发出淡蓝色的光,秦有昼的手指极慢地往上滑。
他的灵力所剩无几,必须用到刀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