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找回视线,岑橙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踏实了一点。
现在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倒还能基本保持镇定。
刚顺了顺呼吸,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岑橙猛地转头,对上了迟满一张帅脸。
虽然很没出息,但恐惧感在此刻确实削减了大半。
两人就这么对视,迟满拉着她,丝毫没有想要放开的迹象。
岑橙愣了一瞬,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问道:“你害怕啊?”
迟满毫无负担地点头:“不习惯黑暗,有点夜盲。”
“哦,”岑橙点了点头,感受着肌肤相接的触觉,心跳有些快,还莫名有点结巴,“那,那你拉好我。”
迟满轻笑了声,说好。
岑橙做了个深呼吸,明明说害怕的是他,但为什么感觉他要比自己还镇定些。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有的人表面吱哇乱叫,实际上心里比谁都镇定,还有的人,明明心里怕得要死,表面还要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迟满应该就是后者。
岑橙由着迟满拉了一会儿,教室左上角的音响开始播放恐怖音乐,让环境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一直呆在这里不是办法,得想办法出去,和大部队汇合。
她正欲开口,天花板上好像掉下来什么东西,“咣当”一声。
岑橙睁大双眼,想都没想,抬手将迟满的耳朵捂起来。
而几乎是同一瞬间,听觉被削弱,一双温热的手掌,也紧紧贴上了她的双耳。
隐隐约约间,岑橙好像听见了迟满的声音。
他说,别怕。
第二十五根猫条
岑橙觉得自己大抵是出现了幻听症状。
不然一个声称自己有夜盲,需要拉着她的人,怎么还能倒反天罡地让她别怕。
周围再一次恢复寂静,岑橙将手收回来,塞进冲锋衣口袋。
从天花板掉落的是一卷牛皮纸,迟满打着灯,想要把它捡回来。
他走了两步,想起来什么,又折过身,拉着岑橙的袖口。
虽然没说话,但岑橙也能看出他的意思,是想让她跟着一起去。
“说好的不信鬼神呢?”岑橙笑了下,“怎么吓成这样?”
“人怕死的本质其实是害怕未知的恐惧,”迟满懒洋洋开口,“我也一样,虽然不信鬼神,但我害怕又有什么别的东西掉下来。”
“这种不知道危机会在什么时候发生的感觉最难捱。”
“两个人一起能壮个胆,”他说,“体谅一下易受惊吓人群,橙子。”
岑橙被他说得没辙,心想怎么说人也是自己拉来的,担了一份责任,想拉就拉吧,由着他去了。
不想这人还有些得寸进尺,扯着袖子就算了,还离得更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