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了报纸,要找娜维提亚的时候却没有找到,有见过她一面的佣兵说她看了报纸,急匆匆离开了。
阿德莱德立刻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那么一个没威胁力又没常识的漂亮女人单独上街,他不用脑子想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恐慌的,但常年佣兵生活让他强行保持了镇定,带着总部内没事干的佣兵到王都找人。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几个人围着,就像误入了狼群的兔子,如果他不来的话,她就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要是换了以前的他,这时候绝对会劈头盖脸的先骂她一顿,但如今的阿德莱德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又搂紧了这个被吓坏了的女人。
说是女人,算抬举她,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虽然成年了,但成年人该懂的事情她一概茫然到一头雾水。
那些人拉扯她,她也只是本能觉得害怕和恶心,根本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阿德莱德从没想过以自己贫瘠的知识,竟然还要给娜维提亚讲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他比她强多了,虽然没做过,但好歹有了解。
娜维提亚坐在床上,抱着腿,脑袋靠在膝盖上,认真又茫然的听他解释。
这谁忍得了?反正阿德莱德是个正常又血气方刚的男人,他干巴巴的讲到一半,自己先有了反应,最该死的是娜维提亚还一脸无辜的问他有没有事。
他怎么没事!他现在很有事,有事到想直接把凑过来的娜维提亚给生吞了。
对,他的确想把娜维提亚给吃了,这么多天,他也深刻的反思过自己为什么要留着这么一个麻烦,还整天只能睡书房。
养着她没有任何回报,他为什么要养着她!
妈的!因为他这个傻逼对人家心动了,栽进去了,最可气的是他连什么时候栽的都不知道。
“莱德你没事吧?你的脸色不太好。”
别叫我莱德,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而且很像在撒娇吗?
阿德莱德揉了揉额头,“哎我说,我帮了你这么多你要不也来帮帮我吧?”
他到底是个佣兵的,卑劣狡猾、阴险肮脏的佣兵,他该抓住每一次能和她靠近的机会,也该装的可怜一点,博取同情。
他爬上床,跪坐在娜维提亚面前,伸手拉住对方的手,又试探着靠的更近,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娜维提亚有些紧张的缩起肩膀,一张脸涨得通红,但却没有躲开他的靠近,也没有抵触的情绪。
很好,看来他有机会,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只要有机会就行,阿德莱德最擅长的就是抓住每一个机会,将所有想得到手的都得到手。
怪不得男人都喜欢娇软的女人,阿德莱德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理智,其实也快完全崩溃了。
他大大方方的靠在娜维提亚耳边,呼吸间是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
娜维提亚直觉觉得不该如此下去,但拒绝的话到嘴边,却又被她给咽了回去,阿德莱德给她科普起没讲完的另一半知识。
在那之后,两个人的气氛就变了,娜维提亚和他相处时变得格外不自在,大概是在那之后又看了好几本书,知道当时自己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转折点出现在公主的游行上,她紧张又纠结的站到阿德莱德面前,小声求他陪着一起去游行那里看看。
阿德莱德歪着头,故意装着没听清的样子,又让她大点声。
“我想我想让你陪我去看游行,我一个人会害怕好不好,莱德?”娜维提亚小心翼翼的拉住阿德莱德的衣袖。
“好。”阿德莱德还能怎么欺负她呢?自从意识到自己栽了以后,他就再也没舍得欺负她了。
游行很热闹,漫天飘飞的彩带,拥挤欢呼的人群,高处放烟花的魔法师,还有公主那与皇室完全相同的金发蓝眼,这无一不在证明那位公主的正统和重要。
阿德莱德站在娜维提亚身后,两人都穿着斗篷,站在角落里,像是融入不了人群的两位看客。
“不想看的话,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他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怎么安慰她,心中除了怜惜,就是一股越烧越旺的怒火。
她做错了什么值得皇室这么费尽心思的报复,不不管她有没有做错都没关系,现在他会站在她这边,这样的委屈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娜维提亚心情低落,也没有心思去别的地方玩,回到总部后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阿德莱德本想让她自己安静一会儿,但谁能想到之后她就再没开过门。
没办法,阿德莱德从室外爬上了窗户,从阳台走进明明属于自己的卧室。
他在床边找到了她,她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显然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
“饿吗?”阿德莱德从怀里拿出一小瓶牛奶,打开盖塞进她手里,“先喝点,没必要为了那些人饿着自己。”
“可是那些人明明是我的父亲和哥哥。”娜维提亚双手握着牛奶瓶,冰冷的掌心开始变得温热,阿德莱德直接就地坐下,两条腿圈住她,双手覆盖上她的手背。
娜维提亚本来是不想哭的,但现在还是忍不了了,“为什么他们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阿德莱德张了张嘴,最后叹息一声,“我要你,好不好?我我喜欢你,你能感受到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但我真的、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