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定,我需要清除这处深渊的‘眼’,它就在这里。”他的语气十分冷静,将枪口直直对准不远处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
她形容憔悴,却显然不是住院部的病人,她怀中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大女孩才是病人。
“晓延妹子?”断腿大叔脸色一变。
周遭的病人们都有些不可置信,纷纷询问覃无是不是搞错了。
“周妹子怎么了啊,她刚刚还分了饼干给大家吃呢!”
“这位长官,你是凭什么来定罪的啊?”
……
病人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询问。
而那名叫周晓延的女人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紧紧抱着自己昏睡的女儿。
覃无只是面无表情地和周晓延对视。
赵承允快速上前来安抚病人,大声道:“你们先不要激动,先听覃长官说好不好?我们不会害你们的!”
比起突然出现的覃无,众人更相信保护了他们的赵承允,于是很快安静下来,但仍然面露警惕。
覃无仍然没有放下枪,开口道:“这位女士,你怀里的……女儿,她已经被‘眼’占据了身体。”
周晓延脸唰一下就白了。
她果然没感觉错,这个男人的枪口对准的就是她的希希!
周遭一片哗然。
“不是的,大人、长官!”周晓延脑子一片空白,大声说,“一定是搞错了什么,我的女儿她从和大家一起出来就一直很乖巧,那位长官知道!不要随意定她是什么眼睛……”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警惕,那么现在围在周晓延身边的病人们的情绪已经是彻底的愤怒。
恐惧、不安,以及愤怒杂糅在一起,爆发出强烈的逆反来。
和周晓延母女熟悉的病人们唾骂这个一言不合就要杀掉周希的男人,也痛骂监管局,任凭赵承允怎么解释“眼”都没有用。
“眼”离他们太远了,周晓延和周希离他们又太近了。
而另一部分病人因和周晓延母女不那么熟,又记得赵承允保护他们,纷纷来劝架。
二层一时间变得乱七八糟。
覃无并不管这些,他抬脚就朝着周晓延走去。
“晓延妹子,快点带你闺女走!”断腿大叔竟抬起拐杖拦覃无。
几个身体还说得过去的病人纷纷来拦人,覃无一时被绊住脚步,不得不停下。
“如果不处理她,我们都会死在这里。”覃无有些头疼,“不要妨碍公务了。”
“死?我只看到你们在杀人!”断腿大叔恨恨道。
“但是他们是监管局的长官,不会害我们啊!”有人道。
两方不同意见的人很快爆发出争吵。
周晓延刚才还有些腿软,被断腿大叔大声提醒了一下方清醒过来,随即忽然像打了肾上腺素一样,抱着瘦弱的周希就开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