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当时除了徐天和李建,的确有第三个人到过现场。
那个人便是留下42码脚印的人。
可是不管是徐天还是李建,似乎都不知道这个人。
徐天连李涛的存在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个第三人也情有可原。
但是光看李建死前拼命给李涛拉仇恨的行为,足以表现出他有多么痛恨让他落得如此下场的人。
如果他真的知道这个第三人是谁,没道理会带着这个秘密死去。
应该巴不得把一箩筐的秘密全都抖出来,恨不得让大家都去死才罢休。
所以,姜宁更倾向于,在徐天和李建离开后,她到达现场前,有个人出现过。
就是他留下了案发现场那枚42码的鞋印。
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什么案发现场会有一枚既不属于宋辉,也不属于李建和徐天的脚印。
当然,也可能那个人是李建和徐天都不敢惹的存在,到死都不敢说出有关那个人的信息。
不过姜宁觉得这个可能太小了。
毕竟都将死之际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是她快要死了,非得将自己曾经受过的委屈全都倍数奉还,而不是窝窝囊囊地死去。
坐上牧丰年的破皮卡,姜宁不禁追问了一句,“昨天那具尸体,你丢去哪里了?”
她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闻言,牧丰年快速看了她一眼,“你想让他们兄弟俩团聚?”
缓缓眨了眨眼,姜宁并未否认,“如果你想。”
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牧丰年冷笑一声,“一口锅就这么给我扣了下来。”
姜宁没接话,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是丢河里吗?”
牧丰年有样学样,不答反问,“是不是河里很重要?”
当然重要。
沈妙死后被推入浴缸,染红了浴缸中的水,李建死后丢进河里,染红河中的水,这才叫报复。
虽然被血染红的水会很快被冲散就是了。
所以,当她听见牧丰年的问题,毫不犹豫地开口,“当然。”
闻言,牧丰年撇撇嘴,
“丢进了一条半枯的河。”
那也行。
只不过,什么叫半枯的河?
等牧丰年将车开到目的地,姜宁才总算知道,什么叫半枯的河。
与其说那是一条河,还不如说那只是一汪不大的水池。
因为这条河到了旱季,上流没有水流下,下流已经干枯,只剩下一块凹下去的洼地蓄着水。
而牧丰年则将李建的尸体抛在了这里。
因为水不流通的缘故,被血液染红的水一直保持着原状,依旧血红。
和姜宁亲眼看见沈妙尸体的那一刻有些像。
这怎么不算过程全错,但结果正确?
牧丰年将徐天的尸体拖下车,想要复刻昨晚的操作,将尸体丢进这个水坑。
只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先一步被人拦了下来,“别急,不用丢进去了。”
看着姜宁伸出来拦住自己的那只瘦胳膊,牧丰年飞快皱了皱眉,“你想干什么?”
“让他坐在河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