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秋姨给她带来消息,说小妹已经退烧,只是年纪小烧了这么一遭身体有些虚,虽说能下床了但是瞧着蔫蔫的没什么精气神。
要是可以,她真想亲自回去看看母亲跟妹妹,不然从旁人嘴里就算听说得再多也很难安心。
李月儿从里面拉开门,朝门外的藤黄丹砂微微颔首,随后转身朝起身过来的主母福礼,作势要往外走。
主母,“你跟我一起去。”
李月儿,“?”
谁?她吗?
李月儿茫然的看着主母。
主母没说第二遍也没看她,抬脚出了门。李月儿只得看向好说话的藤黄,见藤黄笑盈盈朝她点头,这才快步跟上主母。
主母走在前头,李月儿落后她半步紧随其后,藤黄跟丹砂两个大丫鬟又比李月儿慢上一步,跟在李月儿身后。
藤黄不停的朝丹砂挤眉弄眼,示意她看李月儿身上的衣服。
主母的。
上回那套粉裙子是坊中新染的布料做出的样裙,本就留着要赏下人的,拿给李月儿穿不足为奇。
可这套分明是主母衣柜里的裙子。
新做的,主母还没穿过!
丹砂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藤黄那两眼放光的荡漾脸。
丹砂不回应自己藤黄也不觉得失落,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前面的两人看,一会儿看看主母,一会儿看看李月儿,自己把自己给看高兴了。
丹砂,“……”
要不是自小一起长大又携手共事多年,她真觉得藤黄脑子有疾。
松芯院的正堂到了。
李月儿抬眼朝前看,远远就瞧见一位穿着素白衣裳的女子站在正堂中央,虽瞧不清样貌,但能看到她挽着妇人发髻,不过身形瞧着甚是年轻,约莫二十多岁。
想来就是藤黄口中的“苏姐”。
那立在正堂门外廊下比她高半头、瞧着跟她差不多大的少年是苏姐的儿子?!
李月儿下意识询问的看向主母,意识到这是外面后,又连忙把目光移开。
床上怎么样都行,可人前她是妾室是奴婢,想来主母也不想旁人知道她俩私下里的关系。
内心疑惑没得到解答,李月儿便自己悄悄观察。
“主母。”
少年朝主母拱手低头,音色偏低偏哑,不难听但也有些难辨雌雄。
同时屋里的苏姐也微微朝着主母屈膝福礼,声音清润音色好听,“主母。”
曲容带着李月儿进正堂,坐在主位上,李月儿站在她身后偏左位置。
丹砂跟藤黄吩咐丫鬟们上茶跟糕点果子。
得了主母点头后,苏姐才抬手轻抚身后衣裙,缓缓坐下。
不过是寻常的落座,苏姐的动作姿势看着就比旁人要赏心悦目优雅文静。
李月儿多瞧了两眼,这才发现对方五官虽不出挑,甚至没有能让人一眼记住的地方,但贵在一身气质清雅脱俗,连带着这张平平无奇的脸都多了几分雅致的贵气,像官宦人家才能养出来的沉静千金。
李月儿就站在她旁边,所以哪怕是再轻微的举动跟呼吸的变化都瞒不过她。
曲容端着茶盏,借着喝茶的动作,抬眼看她。
李月儿看了苏姐多久,曲容就看了她多久。
等李月儿回过神低头看她的时候,曲容无声轻呵,凤眸垂下别开了眼。
李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