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看医生。”
“必须要看。”赫兰语气严厉。
最后她不配合,只肯让医生紧急处理了手指伤口,用体温计试了试体温。
“她的高烧很严重,必须要注射药物,但是”
医生很为难地请示赫兰,现在暴风雪肆虐封山,前来赴会的车辆都被迫停在了山下,物资药品难以进入,酒店仓库内虽存有备用药品,但是余量不多,而且药物是有使用规格等级的,她作为一个男仆,没有权限资格使用高级药物。
“给她用。”
赫兰简单发话,命他优先给米娜治疗。
医生在统治者的注视下给米娜注射了退烧试剂,他说她的外伤病症十分奇怪,手指的伤口只有一点伤破,但是却无法自动结痂愈合。
他的手边没有高精度器械,一时无法检测她的失血因何而起。
赫兰表情严肃,是刺杀么,玫瑰花上有毒?
但那束花礼官也碰过,检查后没有问题。
还是她的身体太虚弱了,上次就没好全?
他认为她的身体太反常了。
医生继续分析:“血一直流不停,当然有可能是身体抵抗力太差了,身体凝血功能偏弱。”
医生从前见过这种体质病例,摇摇头:“她这种身体不能得病,一得病就好不了。”
赫兰沉声问:“她膝盖的伤口”
“膝盖的倒是不碍事,出血不多,只要避免不要发炎感染就好,定时涂药。”
医生最后小心提示将这个小男仆隔离,因为她的病可能会传染。
“最好是将她安排在地下,避免跟外人接触。”
从峰会安保的角度讲,医生的提议很严谨合理。
礼官将人送出去,赫兰垂眼望着床榻上的小男仆,她蜷缩着,好像很冷的样子,躲在被子里像根纤弱的豌豆荚。
赫兰手指探进去,她脸色苍白,额前一点碎发荒凉地落下来,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他摸了摸她的手,手指冰凉,这才意识到她的房间里很冷,因为物资运输中断,所以能源优先供应豪华套房,这种偏僻的佣人房间自然是没有供暖的。
“能听到我说话吗?”他碰碰她的手,对她轻声道。
“能的。”米娜小声嘟囔,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这里太冷了,我带你去温暖的地方。”
他神情庄严,米娜感到身子一轻,赫兰低下身抱住她,他用被子把她裹起来,大踏步带她上了电梯。
米娜被他抱在怀里,一阵头晕眼花,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他要把她带去哪儿?
电梯一路直上,来到最顶层的豪华套房。
赫兰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米娜晕乎乎的,意识到这是他的房间,很慌乱地在他怀里蹬着腿:“我睡在这里是不合规矩的。”
“你睡在哪里都不规矩。”
赫兰语气沉着,他的衬衫被她揉的有点凌乱,勾出几抹皱皱的指甲印,他深沉地蹙眉望着她,自从遇见她之后,她总是会无缘无故受伤。
她的身体为什么这么脆弱?
像朵摇摇欲坠的花。
他给她从衣柜里又拿出一床被子,盖在身上铺好。
米娜一开始还扑腾,后来彻底屈服了。
她安逸地陷在被子里,被褥金缕银丝,又滑又软,果然,极权阶层的被子就是舒服。
为什么世上所有好东西都是他们的?
她觉得真的好不公平,这些人生来就拥有了一切,然后就可以随意地欺负别人,他们的房间能欺负别人的房间,他们的被子也能欺负别人的被子
她感觉脑袋越来越迷糊了。
“你要不要脱衣服?”赫兰见她捂得密不透风,很担心她憋到,切实提议道。
米娜猛摇头,缩在窝里只露出脑袋戒备地看着他。
“我怕冷,出会汗就好了。”她咕哝道。
赫兰没有强迫她,默许了。
他看了眼腕表时间:“我要去开会了。”天气已经是突发情况,还有一堆紧急政务要处理。
“哦。”
“如果你饿了,就打这个专线,礼官会送餐进来。”
赫兰把外套搭在手臂上,又顿了下,回头:“别老刷手机,眼睛疼。”
他给她留下几本书,溜滑的宝蓝色天鹅绒绸缎制成的书套,米娜虚弱地扫了几眼,然后把书拿过来,抱在怀里一倒不起。
赫兰开会回来后发现她的病似乎更加恶化了,手指的血经过处理开始慢慢结痂,但是高烧一直间歇不退,半夜时最差的情况发生了,膝盖伤口发炎,她再次发烧了,赫兰把医生叫来,可是药物已经用上,剩下的医生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