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无法落岛的海鸟,不停喘息着悬空坠落,最后她的指甲在他肩后用力深陷,指缝里洇出深深血丝。
赫兰平静地咽进去一些,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滴。
“你难道不舒服吗?”他撑着身子询问她,胸口水光潋滟,一片雪白。
他感觉她是舒服的,这是一场两人共同的庆祝。
他把扣子给她扣好,衣服梳理整齐,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些喜悦舒服的情绪。
米娜还在小声抽噎着,眼睛红红的。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很喜欢才对。
“你不是喜欢我吗?”他逗着她,给她擦擦眼泪,“是不是喜欢我?”
可是她不说话。
他的眼光落下,渐渐变得僵滞。
“你不喜欢我?”他声音冷冷上挑。
“回答我。”
米娜抬起头,她说自己不知道。
她不想对他说谎,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对他是什么。
赫兰继续逼问她:“那讨厌呢,你讨厌我?”
她摇摇头:“不讨厌你。”如果他不打她的话。
赫兰松一口气,他给她解释,如果她不讨厌他,那就是喜欢他的,只是她年纪小不明白。
米娜点点头,可她知道不是那样的。
她对他的感觉跟对医生的是不一样的。
对医生的才是喜欢,贯穿生命很长很长的喜欢。
可对他不是,他只是一种很像医生的替代品,他的金发碧眼,时常皱起的眉心,都让她想起了喜欢的人,因此她不讨厌他。
但这些话她不可能对他说,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她现在只想在这个男人的庇护下安全地生下宝宝,她自己的宝宝。
因此,她可以做到顺从他的心意,他说什么她点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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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兰半夜醒了,他心里憋着一股气,觉得在那些扰动下无法入眠。
他爬起来,注视着米娜的侧脸,缓慢地摸了摸。
只要她不讨厌自己,不就是喜欢自己么?而且他们未来的时间还很多很长。
赫兰觉得他不应该不舒服。
他用他的身体将她完全地包裹,使她完全地属于自己,米娜被他的胸膛湿淋淋紧贴住,两颗心脏跳动的声音一直在响。
不,也许是三颗了。
赫兰沉下眼,其实每次都没有做到最后,他比她更害怕伤到那个小东西。
但是自己的忍耐与克制已经到达极限了。
如果进入的不是舌头,而是别的
赫兰强迫自己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她要入学了,随行安保问题的设置。
既不能让近卫们跟随她太紧,又不能完全放任松懈。
跟随距离要安排得当,最好是让近卫也扮成学生。
还有艾瑟尔,艾瑟尔也是在学院里就读的。
赫兰已经查过了,艾瑟尔目前基本是退学状态。
自从私邸佣人全部更换之后,艾瑟尔就放弃了对庄园的暗中监控,他似乎被新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彻底遗忘了当初他执着索要的“小男仆”。
这令赫兰的思虑减轻了很多。
当初艾瑟尔的执着令他很在意,简直顽固得过了头,像疯狗扑向骨头。
也许他们的审美就是相似的,他喜欢她,艾瑟尔也喜欢她。
赫兰揉了揉眉心,脸色暗了下来,如果艾瑟尔在学院里撞见米娜,看到她的脸,会不会对她不利?
他目光寒冷,一夜未眠,反复思索着。
只是有那种可能性,但是艾瑟尔天天逃课已经基本不去学院了。
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赫兰用力搂住米娜,在黑夜里听着她胸口的心跳声音,依然隐隐不安,她的饮食和睡眠最近改善了很多,体重长了一些,但他不确定是长在她身上,还是里面这个小东西上。
它疯狂地汲取她的营养,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