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流烨的性格,恐怕也不会在冬日里出门,万一和原主碰上,只会是沈流烨遭罪。
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这个喜欢在有阳光的天气出来晒太阳的小病秧子,一整个冬天都窝在那个小院子里。
那么点个地方,晒太阳的地方能有多少?
恐怕他也只能在院子来回绕上几圈。
可怜兮兮的。
想到这儿,江烛染叹了口气,温和道,“今年的冬日,你恐怕不能只闷在院子里了。”
“为什么?”,沈流烨眨了眨眼,眉眼弯弯,“妻主要带我去哪玩吗?”
江烛染摇了摇头,“带你尝一尝冬天的火锅,等到天气好的时候,去梅林里赏雪,你若是感兴趣,还可以去看看冬日里的湖上冰钓。”
“这些,妻主都陪着我吗?”
“都陪着你”。
把你落下的冬天都补上。
她打儿郎
沈流烨没问坐上马车去哪,江烛染也没说。
两人坐在马车里喝茶闲聊,一直到马车停下。
扶霜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王爷,郎君,到诏狱了。”
沈流烨没想到是来诏狱,看向江烛染,一双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不是让我教你,怎么抓住我的心吗。先从这里开始——先了解一下,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你抓住我的手死活不放的,所以,今后你也不会有放手的机会了。
诏狱得到江烛染来的消息,一早有狱卒在外头候着。
狱卒在前头带路,江烛染领着沈流烨去看沈清元。
过道仍旧漆黑潮湿。
沈流烨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能够嗅到空气中散发的腐朽味道,也能够感觉到四面八方渗透过来的凉意,就像他在沈府住的倒了一面墙的房子。
如果没有江烛染,他大概还会在王府忍上许久,忍到王府的老夫人彻底信任他,忍到他借着老夫人的手扳倒柳长浣这个侧君,忍到王府后宅把控在他自己的手里,然后送王府和沈家上路。
江烛染出现的时机很巧妙,让他避免了许多弯路,甚至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但现在想起来,这些其实都不是很重要。
毕竟在江烛染到来之前,他只有以报复那些折磨他的人为生存的动力,但江烛染到来之后,他发现了比报复更有意思的事情。
所以江烛染就像那根没有挂鱼饵的鱼竿,而他是鱼竿上头那条鱼。
自愿咬住鱼竿,不管被钓上来后究竟会怎么样,至少,要把他想要的,先牢牢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