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a市别墅区,唐珏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感觉像过了半辈子那么长。
拍戏这几个月,真他妈累。
林薇在副驾回头:“今天你就好好歇着,啥都别想。明晚有个盛典,得去露个脸,给主办方撑撑场子,你最近也没新戏上,提名肯定没你份儿,就当去玩儿了。”
唐珏嗯了一声,有点蔫儿。
他现在只想睡他个天昏地暗。
车子刚在别墅门口停稳,唐珏推门下车,指纹解锁大门——
里面灯火通明,还飘出来一股……外卖烧烤的味儿?
他疑惑地走进去,客厅里那熟悉的三人组配置差点让他以为自己累出幻觉了。
齐理那贱兮兮的声音第一个飘过来,还带着夸张的咏叹调:“珏啊~~!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想死爸爸了!快!让爸爸抱抱!”说着就要扑上来。
唐珏眼皮都懒得抬,精准地伸出一只脚抵住他扑过来的势头:“滚。”
“好嘞~”齐理立马收势,笑嘻嘻地一点不恼,变脸比翻书还快。
沙上的施屿和聂淮也站了起来。
施屿脸上难得带着点笑意,聂淮也温和地点点头。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欢迎回家。”
唐珏心里那点疲惫和陌生感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他没说话,走过去,一人给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齐理在旁边看得眼热:“喂喂喂!我也要抱!”
唐珏懒得理他,把自己摔进沙里,舒服地叹了口气:“还是家里瘫着爽。”他环顾四周,“你们仨怎么进来的?跟入室抢劫似的。”
“问某人要的密码呗~,”齐理已经熟门熟路地蹿到唐珏那个宝贝藏酒室门口了,跟回自己家一样,“知道你今儿回,特意来给你接风洗尘!看,哥们儿够意思吧?”他边说边从里面精准地摸出一瓶唐珏特意给周燃珍藏的红酒,“啧,就这瓶了!今天高兴,不醉不归!”
唐珏看着他那土匪样儿,想骂又有点想笑,最后只从沙缝里摸出个抱枕砸过去:“你丫轻点!那瓶贵着呢!”
齐理灵活地躲开抱枕,抱着酒瓶子嘿嘿直乐:“贵才配得上我们珏哥杀青归来的排面嘛!来来来,杯子呢?聂淮施屿,别傻站着啊,开整!”
客厅里瞬间充满了烧烤香、红酒香,还有齐理聒噪却让人安心的嚷嚷声。
唐珏陷在沙里,看着眼前这三个损友,几个月剧组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了下来。
行吧,回家真好。
……
第二天下午,阳光都晒屁股了,别墅客厅里还是一片狼藉,跟战后废墟似的。
唐珏是被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头疼得像被驴踢过,嗓子也干得冒烟。
现自己还歪在沙上,身上不知道谁给盖了条薄毯。
旁边地上,齐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鼾声震天。
施屿和聂淮稍微好点,但也蜷在另外两张单人沙上,睡得昏天暗地。
空酒瓶、烧烤签子散了一地。
“我…”唐珏揉着太阳穴,刚想挣扎着坐起来。
“哐当!”
大门被指纹解锁打开的声音特别清脆。
助理小陈带着浩浩荡荡一队人杀了进来——
俩化妆师、一个造型师,还有拎着大包小包服装箱的助理。
小陈对这尸横遍野的景象显然已经免疫了,眼皮都没多抬一下,直接锁定目标:“珏哥!醒醒!快!时间要来不及了!”指挥着后面的人,“快,把珏哥架起来!”
唐珏脑子还懵着,就被两个化妆师一左一右从沙上拔了起来,按到了化妆镜前的椅子上。
“几点了…”唐珏声音哑得不行,眼睛都睁不开,只想再睡个回笼觉。
“下午三点了哥!”小陈一边麻利地收拾着沙上的杂物腾地方,一边催,“盛典七点开始,路上堵车、化妆做造型、换衣服,时间紧得很!快醒醒神儿!”
唐珏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像有一百只蜜蜂在飞。他认命地闭上眼,彻底放弃抵抗,像个大型玩偶一样任由摆布。
一个化妆师拿着冰袋轻轻敷在他还有点浮肿的眼睛上:“唐老师忍一下,冰冰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