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娘捏着玉佩的手泛白,进了牢狱之后他们的随身之物都被搜刮殆尽,只有这块玉佩被她小心隐藏才没有被搜去。
出了牢狱,春日的暖阳照在身上,那股恶寒才缓缓散去。
看到漱玉出来了,周柏霖赶紧迎了上去:“见到人了吗?可还好?”
“谢谢你,谈不上好,但是没有受刑。”
“进了牢狱,不受刑就是大幸了。”
漱玉心情有些低落,两个人没有驾车,缓缓往医署走去。
“李家的公子还未下葬?”漱玉问了一句。
“那日鹤拓王一出事,御林军就把李府封了,宫中的旨意很快就下来了,李家人入了牢狱,自然无人估计离公子的棺椁了。”周柏霖见惯了人走茶凉,这个时候就算是至亲姻亲也不敢插手李府的事情。
“今天谢谢你了,等案子定了,翠娘说不定要和李家的女眷一起充入掖庭,她身子不好,到时候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在京都我也不认识其他的人。”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医署每月都会安排人去掖庭,我与掖庭令也有些交情。”
漱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话本上都说皇宫掖庭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说不定比发配岭南还惨,如果有人照应的话日子应该好过一些。
医署离京兆府不远,到了门口她辞别了周柏霖,转道去安国公。
可是安国公府却大门紧闭,她叫了半天门,连个应门的都没有。
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也有些冷,人落了难,就算是至亲也会避之不及。
天气渐渐热了,李家公子还未下葬,不知不觉到了李府的门口。
李府门口还有御林军职守,看到她靠近大喝一声:“干什么?”
漱玉心中一寒,还是强迫自己上前了两步:“我受李家女公子嘱托,想问一下能不能帮忙让李公子入土为安?”
那御林军凶狠地瞪着她:“你是谁?和李家什么关系?刺杀的事情与你是否有关!”
漱玉眉头一皱,面上不悦:“我只是受人之托来问一句也不行吗?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刺杀真的与我有关的话,京兆府能放过我?”
御林军一向风光惯了,何时被人如此斥责过,那人就要抽出腰间的佩剑。
“住手!”徐浥青骑着一匹黑色大马疾驰而来。
看到来人,御林军缓缓地归剑入鞘:“世子爷这是拿到圣上的手谕了?”
“是的。”徐浥青拿出明黄的手谕递了上去:“陛下李去秽葬入祖坟,下葬之时交予我处理。”
御林军看了看手谕,身子往旁边让了让:“行吧。”
徐浥青郑重地冲漱玉一揖:“多谢女公子仗义执言,今日之事,青尘铭记在心。”
见到国公府的人,漱玉也能不负李洛娘的嘱托了:“世子爷,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往巷子走了一段距离,漱玉这才把李洛娘的话转达给他:“我刚去了国公府,没人开门。”
徐浥青叹了一口气,李家真是无妄之灾,不仅要承受丧子之痛,还要悲伤感刺杀的罪名。事情一出,他就去找父亲,竟然没有找到,等得到消息时,父亲竟然和鹤拓王打了起来,听说把素斋坊都掀了,现在人已经被送入了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