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在传陛下要废后了,否则为什么要把李家都抓了,李家与徐家是姻亲,是我夫人的母族。此案的罪犯自戕,只因为他是李家的仆人就定李家重罪,置大齐的律法于何处?”
“哦?难不成因为李家是徐家的姻亲,朕就动不得李家了?半月前在孙氏医馆,李家女郎是不是持刀刺伤了鹤拓王?”萧霆的声音低沉且有力。
在一旁伺候的杜默白立刻上前一步:“正是,当日若不是京兆府的官差,王爷刚痊愈的伤口只怕又要受伤。”
徐天的脸黑里透红:“鹤拓王一七尺男人难不成会等着一个娇滴滴的女郎刺?就算官差不阻拦,王爷就会命丧到下?”
“那你如何保证李家女郎会就此罢休?李家又如何摆脱嫌疑?”
徐天哑口无言,气得七窍生烟,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陛下就是公报私仇!”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落针可闻,连烛火似乎都在颤抖。
半晌,萧霆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你说!”
“陛下就是记恨我当初逼迫您娶了我妹妹。”徐天脸红脖子粗:“陛下如果要废后就废吧,反正皇后也未有子嗣。就是我这安国公的爵位陛下也最好收回去,大不了把我发配岭南,和那些兄弟们都呆在一处,总好过在这京都受窝囊气。”
萧霆坐在高台上几乎被徐天气笑了:“行,既然你都知道朕心中的想法,杜默白,来,拟旨。废后、夺爵!”
杜默白扑通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萧霆淡淡地扫了大殿中众人一眼:“皇后被废之后打入冷宫,国公爷夺爵之后发配岭南。”
这下杜默白知道陛下一言九鼎,绝无回旋的余地。
一旁的蒙夜酆有些发懵,他想过会被陛下责罚,想过陛下会偏袒他,没想到会这么偏袒。
看到蒙夜酆呆愣愣地立在大殿之中,萧霆没好气地甩了甩袖子往后走去:“滚,都滚!”
杜默白连滚带爬地追上了萧霆,护送他回了寝宫:“陛下莫要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萧霆看向他:“你觉得呢?朕该不该废后、夺爵?”
“奴才不敢!”杜默白跪在了萧霆面前:“奴才怎敢置喙陛下的旨意。”
萧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就拟旨,废后、夺爵,徐天发配岭南,正好和李家的人一起走!”
“是,奴才这就去拟旨。”
“等等。”
萧霆一张俊脸满是冷漠:“把夜酆带来的白旃檀点上。”
“陛下!”杜默白一脸担忧:“王爷说了此香”
“点上!”
“是!”
在阵阵檀香中,萧霆走了很久,终于走出了一团迷雾,他看见漱玉蹲在小溪旁清洗刚采的药材,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继而又转身继续洗药材。
萧霆觉得风格外温柔,他蹲在她身上把她拥入怀中:“怎么?还在生气?我娶徐岚就是为了徐天手上那十万大军,你不要生气了,就算我娶亲了,往后谁也欺负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