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晖及各派领亦纷纷起身相迎。
赢零身为大秦公子,代表大秦皇朝,手握重兵,此番会晤非同小可。
青城派、峨眉派、天师道等势力对大秦与大隋之争并无立场,只要赢零不损害他们的利益,由谁统治梁州都无关紧要。
而宋阀与独尊堡本就对大隋毫无忠心,只是忌惮大秦铁骑的锋芒。
赢零见过宋阀主、解堡主及诸位掌门。”赢零亦拱手回礼,随后示意随从入席。
殿下此行游览宋阀山城,可有收获?宋缺凝视赢零,深信此人绝非漫无目的地闲逛。
以他对赢零的了解,此人行事必有深意。
宋阀山城富庶繁华,令赢零叹为观止。”
见赢零避而不答,宋缺直截了当问道:宋阀经营多年,能得殿下一句称赞,倒也不枉。
只是不知殿下为何向我等递送劝降书?究竟有何用意?
秦国与大隋交战,伤亡在所难免。
若能劝降在场众人,以最小代价拿下梁州,对赢零而言自然最为有利。
岭南宋家与巴蜀独尊堡,对大隋朝廷本无忠心。”
确实如此。”独尊堡主解晖声如洪钟,气势雄浑,但殿下凭什么认为我等会归降?莫非大秦铁骑已攻入梁州境内?
赢零淡然一笑:若无意外,此刻我军应当已踏上梁州土地。”
解晖、青城派、峨眉派、天师道众掌门面面相觑,显出惊愕之色,唯有宋缺面沉如水。
昔年他率领万余亲兵连战连捷,深谙兵者诡道之理。
但再精妙的谋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亦如螳臂当车。
赢零麾下仅两万铁骑,辅以农家、墨家两万五千名杂兵,如何抵挡大隋八万虎狼之师?纵使史万岁一时大意,待其醒悟必以雷霆之势反扑。
解晖嗤之以鼻:殿下即便侥幸突破边境又如何?八万边军严阵以待,殿下兵力单薄,又无老将坐镇,何以取胜?区区一纸书信就想震慑我等?更何况,殿下竟妄想在梁州推行分田令与释奴令,夺我祖业?
赢零神色从容:确是如此,拿下梁州后,分田令与释奴令即刻施行,岭南、巴蜀及各派所占田亩,概莫能外。”
此言一出,青城、峨眉、天师道众掌门眼中寒光乍现。
门派根基全系于田产,赢零此举无异于釜底抽薪。
殿下在东郡恣意妄为也就罢了,竟敢觊觎梁州?解晖讥讽道,若执迷不悟,莫说夺取梁州,我等必与殿下势不两立,纵使边军溃败,岭南与巴蜀亦誓死不降!
宋缺虽不一语,却暗自赞同。
看来劝降无果。”赢零淡然起身,既如此,赢零告辞。”
他来去如风,众人皆露困惑。
宋缺眉峰微蹙,出声挽留:殿下且慢,宋某尚有一问殿下究竟有何倚仗敢言攻取梁州?
须知大隋梁州境内不仅有八万精锐边军,若算上岭南与巴蜀私兵,总兵力逾二十万。
赢零殿下执意推行分田令与释奴令,你我已无转圜余地。”
分田令与释奴令必在梁州全境推行,此事绝无更改可能。”
既然宋缺阀主一再追问,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赢零目光如炬,直视宋缺:两月之内,我大秦东郡雄师必尽取大隋梁州。”
无论大隋八万边军,还是岭南巴蜀二十万私兵,皆将土崩瓦解。”
对宋师道、宋玉致等年轻子弟,赢零尚可以新思潮循循善诱。
然则面对宋缺、解晖这等历经风雨的老狐狸,唯有铁血手段与既成事实方能令其臣服。
私兵再多又有何用?
赢零压根没打算打一场传统意义上的战争。
宋缺兄,还不出手?
赢零掷地有声的话语令解晖等人心神剧震。
眼见赢零欲离席,解晖厉声道:今日若纵虎归山,他日必成大患!
大隋皇朝,梁州汉川。
八万大隋边军在此安营扎寨。
此刻,边军主帅史万岁与宇文成都正争执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