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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明枝愣住了。

“海市。”

“出差吗？去几天？”

迟砚川看着她，语气平静：“昨天跟你提过。”

明枝：“……”

好像，大概，似乎是有这么个事儿来着，但当时她正埋头修图，只隐约听到迟砚川问她要不要去海市逛逛。

她满心都扑在工作室筹备上，哪有别的心思。

“不是出差，今晚回来。”

私人飞机出行很方便。

迟砚川陪她吃完午饭，回房换了身西装出来。

明枝亦步亦趋地跟到了玄关。

迟砚川抬手轻拍她腰：“你腰还酸，下午就别去工作室了。”

明枝点点头。

她难得的，站在门口目送他进电梯。

以往，迟砚川不管回来出去她都只是看一眼，便低头继续忙自己手上的事。

电梯显示到了负一层。

明枝轻阖上门，回到餐厅继续吃饭。

陈阿姨做完卫生就离开了。

家里一下子静得过分，明枝躺了会儿就闲不住，歇息够了，下午五点，她又晃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还要一周时间来除甲醛，之后再挑个吉日揭牌开业。

明枝约了除甲醛公司来签署协议，把后续事宜敲定。

“——明枝姐。”

明枝落锁正准备离开，闻言回头，便看见孔绚站在那儿，正笑着看向她。

按年龄孔绚比她大，单论身份她是老板，被叫一声姐倒也无妨。

孔绚说：“我搬到了这附近，出来随便逛逛，认认路。”

孔绚没有住进明枝给员工安排的宿舍公寓，他是自己租房子住。

明枝理解，有的人喜欢住得更敞亮些：“回头我让财务把租房补贴按比例给你算上。”

关于员工的待遇问题，林雪应和明枝是事先商讨过，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毕竟她们是创业初期的工作室，谁也无法保证未来会怎么样，大家自然会有自己的考量与担忧。

与其空口承诺，画饼充饥，不如提供实实在在的福利，给予无可挑剔的优势条件，留住人才，保持稳定的协作团队。

林雪应听后深表赞同，随后又促狭地挤眉弄眼八卦：“这套管理理念是你老公教你的吧？”

明枝没有否认，确实源自迟砚川。

他从来都是言语不多，但精炼，他的左膀右臂都很忠心，当然年底奖金也非常丰厚。

“明枝姐，”孔绚走上前来：“既然正好碰上了，要一起吃顿饭吗？”

明枝脑海中闪过昨晚提及孔绚时迟砚川瞬间阴沉的面色。

但凡她身边出现异性，他就不高兴，占有欲来得毫无道理可言。

其实迟砚川根本不需要担心，明枝看似对谁都随和热情，实则对交异性朋友是有着很清晰的边界感的。

“等过两天全员到齐了，咱们再一起聚餐认识认识。”

“好吧。”孔绚笑笑表示遗憾，转瞬又道：“很期待以后能够和你一起共事。”

*

回到家，陈阿姨已经在准备晚餐。

明枝洗了澡才出来吃。

坐在餐桌旁，她拿起手机，顺手拍了张自己面前的晚餐照片，虾仁芦笋意面，一份焦糖鸡翅，一盅冒着热气的浓汤。

把照片发过去，明枝有些恍然，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每次外出吃饭，都要乖乖报备的那种模式。

她戳了颗虾仁送入口中，托腮想着跟迟砚川聊点什么的时候，他回了她一张照片。

照片看得出是在包厢里拍的，对着落地窗外的海市夜景，摩天大楼，霓虹闪烁。

明枝记得自己高中的时候，和迟砚川的聊天是很频繁的。

不管是学业上遇到什么问题，还是放学路上偶遇流浪猫，花园里的桃树又结了果子，台风天后的放晴，连日的潮湿阴雨。

少女青春里所有的新奇发现和茫然困惑，都一股脑儿倾向手机另一端的迟砚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