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放下听诊器,“最近没来月经吧?”
“没。”
“那也排除黄体破裂的可能。”
她站起来,拿包,“里面有床,你可以睡。走的话记得帮我锁门。”
葛思宁觉得她好不负责,但嘴上还是说:“谢谢老师。”
校医走了。
葛思宁在犹豫要不要在这里睡,又要睡多久。
万一待会爸妈来找她,以为她很严重,非要带她去医院怎么办?
正犹豫着,校医又回来了。
葛思宁问:“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校医脸色严肃,“门外站着那个,不是你男朋友吧?”
“……”
“不是。”葛思宁否认了,但是又有点害羞地说,“怎么这么问?”
校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最好不是。我走了。校医室里有监控的,同学,你如果撒谎的话要想清楚后果。”
“……”
第16章葛思宁没……
葛思宁没有哪里不舒服了,但她很累。
犹豫了一会儿,她找了张床躺下。
外面没有动静,也没有人进来。
窗户开着,窗帘每随风荡起来一下,葛思宁就会抬头一下。
没有动静。
江译白……走了?去吃饭了?
她看着两片床帘之间的一道缝隙,慢慢困了。
也慢慢后悔了-
葛朝越没等到江译白,打电话问他在哪。
江译白解释了几句,让他吃完带饭到校医室来,葛朝越又问他校医室在哪。
两个人对学校的路都不熟,描述了半天才挂电话。
想到葛思宁在里面休息,江译白站在门外的树下,倒没那么着急进去。
至于刚才葛思宁的话,他也没放在心上。
张月那张大嘴巴,把班主任强迫学生和其他同学三推四阻的嘴脸描述得生动形象。
江译白几乎能想象出葛思宁抿着唇,一脸倔强地接受,内心却完全不服的样子。
受了委屈的小孩需要发泄,他理解。
葛思宁朝他发脾气,其实也是信任他的表现。
江译白莫名想起陈安远小时候。
那时候老江刚和他妈妈再婚,两个重组家庭的小孩,没有血缘也没有共同话题,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建立起感情。
陈安远一开始不怎么和他说话,总是摆臭脸,好像别人欠他钱。
后来江译白才知道,那是他妈教他的生存之道。
他爸死得早,孤儿寡母容易被欺负,所以小小年纪的陈安远不得不伪装成熟。
再后来,他们都长大了。
老江和阿姨不管孩子的时间里,都是江译白带着他。
带他吃饭,带他上学,带他到未成年也能兼职的店里打工,带他认识一些在外面有头有脸但是底色还算善良的混混,偶尔请他们上网,喝奶茶,以免在学校里被欺负。
江译白教给他很多东西,好的坏的,什么都有。
所以他敞开了心扉,以至于长大一点,就敢跟江译白叫板,敢休学打工,敢在外面打架。
有时候江译白会想,陈安远那么畏惧被人抛弃,为什么还敢和自己对着干。
想来想去,或许原因只有一个。
就是陈安远相信江译白不会不管他。
葛思宁也一样。
想到这里,他唇角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