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一停车就大声嚷嚷。
“什么鬼天气?”
江译白接过车把手上的东西,又使唤他去买两瓶水。
葛朝越都快被晒死了。
“你他妈在门口站这么久,你怎么不去?”
“我在当护花使者。”
葛朝越刚吃的饭差点吐了,“这是学校,大哥,不是法外之地。”
还守在门口。
真把自己当葛思宁的保镖了。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去买了。
江译白带着饭进去,掀了几次帘子才找到躺在最里面的葛思宁。
她眼睛睁着。
江译白走进去,“没睡着?”
葛思宁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江译白过去把窗户拉大了点,风扇关小了点。
回头看见葛思宁还盯着他,他挥了挥手。
“傻了?”
“没有。”她小声说,“我以为你走了。”
他把饭放到床头,在拆塑料袋上的结。
语气听起来很随意:“我能去哪?”
葛思宁背过身去,不想听这种话。
她觉得自己回不去了。
可江译白却还没有意识到,他不能再像哄小孩一样去哄一个少女。
他们空间上的距离太远,年纪也差了好几岁,他的忙碌和葛思宁的忙碌完全不一样。
不在一个阶段,不是相同的目的,就无法设身处地地理解对方的心境。
他无法立即体会的每一次起伏都是她急速生长的前兆。
那时他看她只是一颗种子,背过身的一瞬,花苗已经抽条。
江译白连一次性筷子都给葛思宁掰好了。
“先起来吃饭。你上午消耗了这么多体力,要好好补充碳水。”
葛思宁恹恹地坐起来,接过,对琳琅满目的菜色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江译白也还没吃饭呢,光紧着她了。
他在床头发现了校医开的药,反复确认:“你还没吃吧?这个不能空腹吃。”
葛思宁说:“没水。”怎么吃?
“葛朝越已经去买了,你等一会。先吃几口饭垫垫肚子。”
“……我爸妈没来吧?”
“没。”
葛思宁松了口气,心里盘算着待会要如何收买葛朝越。
江译白一直催她吃饭,葛思宁草草咽了两口。
还没吞下去,葛朝越就回来了。
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听到声音了。
“葛思宁!”
她装死。
江译白说了句“在这”。
葛朝越挑帘进来,看她这幅死样,大汗淋漓地骂:“没良心的丫头,亏我为你跑前跑后。”
“我又没让你来。”
“你再说一遍?”
葛思宁不说。
体谅她不舒服,葛朝越不和她计较,给她扭开矿泉水放一边,拖了张凳子过来坐。
“没什么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