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请来家里的客人大多是葛天舒的朋友,虽然成年人大多薄情寡义,但能来的基本都维持着尊重。所以大多数时候,葛思宁看到的都是被别人讨好的葛天舒。而眼前这个讨好别人的葛天舒,她有点陌生。
胸口升起一阵躁郁,葛思宁没听她的,走到门口去。
葛天舒刚好关上车门,亲切地留下一句“下次见”,回应她却是一阵车尾气。
回头看到处杵在石雕旁边的葛思宁,她面色无恙,走过去牵起女儿的手臂。
“想吃什么?”
“我喝了酒不方便开车,就在这家酒店的餐厅吃吧,听说这里的松叶蟹很不错,还有你爱吃的芝士蛋糕。”
葛天舒就是这样,喜欢打着商量的旗号替自己做决定。
可不知怎的,葛思宁今天生不起气来。
她回挽住妈妈的手臂,跟她一起回到大厅里,“吃什么都行。”
葛天舒拿起菜单,顺着菜单的排序,几乎从头点到尾,茶油寒菌酱焗松叶蟹、芙蓉玉冬瓜、香椿酱鲍鱼、冰卤鸽子腿和鲜松茸辽参汤各一份,还要了一份时令水果和一个北海道芝士蛋糕。
服务生一走,葛思宁就瞠目结舌地问:“你点这么多干嘛?不是就我们两个人吃吗?”
“是啊。”葛天舒浑然不觉点多了,她扫了眼葛思宁的头发,“还不是想到你在学校里过得苦,饭堂没油水,这才点多几个菜给你补充营养吗?”
“我都成年了还补充什么营养啊?”
“你以为成年就不发育了?”葛天舒伸手捏她的腰,葛思宁痒得往后躲,“你看你瘦的。一个月给你那么多生活费,你都用去哪了?到时候回家被你爸看到,又得一顿唠叨。”
葛思宁撇撇嘴,提到王远意,她问,“爸爸最近在干什么?”
葛天舒冷笑,“你们父女俩天天打电话,他在干什么你不知道?”
“哪有天天!一周就联系个两三次而已。”
“能干什么。无非就是种种花、养养鱼。不过最近他接了个活,应该能赚个几千块吧。”
葛思宁眼睛一亮,“是做什么的?”
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工作的问题。
这么多年王远意尽心尽力地照顾家庭,妻子和孩子都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在各自的领域里开花结果,可他自己除了落下一堆腰伤和白发以外,几乎颗粒无收。
葛思宁知道他没事做的时候经常会看以前的书和工作日记,王远意心里是很渴望工作的,能在自己热爱的行业里实现的自我价值,是什么成就都比不了的。
葛天舒自己平时忙的要死,之前不过是听丈夫提了一嘴,并未放在心上。所以这会儿努力回忆着:“好像是找你爸去编教材吧,是教材还是教辅,不记得了。”
葛思宁也不是很在乎答案,点点头,“他有事做就好。”“
妈妈笑了,“干嘛?等你爸赚钱了接济你啊?那你还不如说几句好听的话哄我,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给你转钱了呢。”
葛思宁呵呵两声,服务员推车过来了,她侧身让了让,边系餐巾边反驳:“我才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你最好是。”
和妈妈吃了一顿还算温馨的晚饭,葛天舒叫了个代驾,先送葛思宁回学校。
下车的时候,葛思宁想了想,说,“要不我这周跟你回家吧。我周一没早八,可以早上再回学校。”
葛天舒正闭眼小憩着,闻言只是说:“随便你。”
葛思宁便让代驾开到自己宿舍楼下,回去拿点必需品。
她边上楼边给王远意发信息,说自己待会跟妈妈一起回家。
都快到家了才收到王远意兴高采烈的回复:到哪了?爸爸在家呢,今天刚好烤了点面包,还热乎着,你快回。
葛思宁会心一笑:来了来了。
久久回家一趟待遇就是不一样,爸妈都恨不得把她当皇帝一样供起来。
葛思宁吃了两个可颂,王远意刚好帮她换完四件套,爸爸殷勤地招呼她去洗澡,说被子今天才晒过,她待会睡起来肯定舒服。
葛思宁终于明白为什么葛朝越上大学的时候都是隔段时间才回来了,原来这么爽。
她欢天喜地地谢谢爸爸,在浴室洗澡时,还能听到楼下父母交谈的声音。
葛思宁想,这样就很好了,一直这样吧。
她可以听话地忘掉一切。
太阳晒过的被子睡起来果然不一样,但是白天睡到午上三竿的葛思宁并不困。
她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突然来感觉了,轻手轻脚地下床,从衣柜的最深处翻出一个入体玩具来。
那玩意儿捧在手里沉甸甸的,葛思宁不禁心跳加速。
这是她买别的玩具送的赠品,她一直没用过,害怕捅坏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试试。
店家贴心,还送了清洁工具和两片套。
葛思宁摸索了一阵,好不容易给套上了,躺下来,找网页。
她虽然已经有不少取悦自己的经验,但还是改不掉老毛病,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喜欢想东想西,看着视频里动来动去的两个人,都能走神。
这次葛思宁想到的是排球队,下周三她们有一场友谊赛,是和隔壁学院打,琳子选了葛思宁和另一个新人当首发,这是葛思宁第一次正式比赛,难免紧张。
她慢慢探入,越想越羞耻。
但是除了这些,她又想到露露的大胆,还有队里其他学姐直言不讳的经历分享。葛思宁虽然私底下会看凰文,但是听别人说又是不一样的感受。她知道小说里的男生和现实的男生有区别,但是没想到区别会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