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到十点,何序火急火燎地跑去洗澡。
洗完回来,裴挽棠竟然才刚开始刷牙。
何序穿鞋在卫生间门口溜了两圈,光脚两圈,第五回过来敲敲门,提高声音:“和西姐,我手洗干净了,你还有多久好?”
裴挽棠正悠闲地靠着浴缸喝红酒:“什么态度?”
何序:“……”
好像是不太好。
睡觉这种事怎么能催呢。
水到渠成才和谐呀。
何序心虚地搓搓脸,眼看着时针指过十一点,裴挽棠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这么下去,她还怎么早睡?
何序盘腿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抓起两片指套往卫生间走。
“咔。”
裴挽棠晃着酒杯看向门口:“怎么?又催?”
何序抓紧手说:“不催了。”
裴挽棠:“那来干什么?”
你。
“……”她又口出狂言了。
何序背着两耳背血气走过来,坐在浴缸边,借着伸手撩水的动作回避裴挽棠的对视。
裴挽棠眉毛轻挑,看她憋。
何序憋了半分钟憋出句:“水还是热的。”
裴挽棠:“恒温。”
何序:“对,你说过。”
对话陡然陷入安静。
“哗——”
裴挽棠右腿随着仰头喝酒的动作慢慢支起来,露出膝盖,上面水珠滚动。
何序看了两眼,手扶上去。
“和西姐……”
裴挽棠还仰着头,喝酒动作静止了两三秒,喉咙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吞咽声。她头低回来,视线扫过被何序扶住的膝盖,继续给自己倒酒:“说。”
何序有点难以启齿,话在嘴里酝酿了很久才猫叫一样开口:“你想试试……在水里吗……?”
裴挽棠勾着酒杯的手指快速蜷了一下,看着何序。
何序低着头,把另一只手摊开在裴挽棠眼前:“我带了。”
话落,何序抬眼看向裴挽棠。
她今天没喝醉,但眼波被酒精浸泡过后流淌得很慢,不断从浴缸里蒸腾的水汽也紧紧攀附着她,她看起来湿极了,眼神都是粘的。
开口声音也好像浸了水,怎么都沥不干净。
“都在水里,还用得着这个?”
“?”用不着?
裴挽棠在浴缸底缓缓踮脚。
何序扶在她膝头的手被托起又落下,水里哗啦一声,瞬间把她的心跳吵沸了。她听到裴挽棠说:“位置自己找。”
回鹭洲的第二周,裴挽棠就能受得了何序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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