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熟悉在五官还是何序,陌生在她清爽的日系短发,染了浅栗色,烫了几撮卷,层次分明,后脑勺饱满,搭配她的白短袖,少年感扑面而来。她手里拿着一瓶缓解烧伤疼的药膏,递过来说:“和西姐,今天谢谢您帮我把火弄灭,不然我可能就秃了。这是我在城西一家小诊所里买的烫伤药膏,绝对不是三无,您试试,很管用。”
所以禹旋说她迟迟不回来是因为去了城市另一边的诊所,给她买药膏?
“来之前我其实带了一瓶,但不知道放哪儿了,怎么都找不到。这次是我的疏忽,下次一定不让您久等。”何序说,她不知道禹旋窝着一肚火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翻她的背包,把药膏拿走了,那瓶药膏现在在庄和西桌上。
庄和西也没说。
也没接新买的这一瓶。
她只直白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何序被看得心里发虚,以为自己身为替身一消失五六个小时是犯了大错。可是旋姐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说了句“你身为她的替身,顶着一头难看的头发,你觉得她脸上会好看?”
肯定不会。
她就听旋姐话跑去剪头发了,真不是故意不在。
这话不太好解释。
像狡辩。
何序手慢慢垂下来,低声说:“和西姐,您早点休息,明天四点我叫您起床化妆。”
何序说着转身,握着药膏的手随着动作在低空划了一个半圆,被另一只手挡住,热烘烘的,很干燥,食指随意一拨,撬开她收拢的手指,把攥在里面的东西顺利拿走。
然后“砰”地一声,门在她耳边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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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那声“砰”其实不重,但莫名地,跟震在何序心上一样,她被拨开的手指无意识蜷了一下,后知后觉攥到那股子细软但有力的热度。
“嗡,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何序掏出来一看,边快步朝自己房间——1303——走,边小声接听:“旋姐。”
禹旋:“你做贼呢?”
何序:“没。”
禹旋:“那你说话这么小声。”
何止说话小心。
拍摄期间,何序住庄和西隔壁,和她就一墙之隔,比在家里还近,很危险。
所以她从开门到关门,到开灯、走路,全部都跟小老鼠出洞一样小心翼翼,生怕弄出点多余的动静,被庄和西赶到外面去睡。
外面有空调,有地毯,倒是能睡,但被有心人看见,再被不小心传播出去,就会演变成一场网络版的腥风血雨了,说庄和西霸凌工作人员。
她不能给庄和西惹这种麻烦。
“旋姐,你有事找我?”何序问。
禹旋“哦”一声,回到正题:“想问你头发剪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个点还没回来。”
“回来了。”何序抓抓头发,说:“剪挺好的,就是有点显小,姜故姐怀疑我没成年,说要告发我。”
禹旋一拍大腿,往出走:“那我高低得立刻马上看一看你的新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