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序?”
“我没事,我就是害怕马。”
“很小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同学被马踩死。”
“天呐!”
“我到现在都还是会做马蹄照着脸踏过来的噩梦。”
“梦到我的头骨被马蹄踩碎了,脑浆在地上乱淌。”
那个画面太恐怖了。
禹旋光是想一想就浑身发麻。
“好了好了,别想了!”
“你和西姐的马术是专业的,这块根本用不到替身,你放宽心,一会儿我去和她说,你不学了,不学了啊!”
“她一点也不喜欢用替身,只是有时候不得不用而已。”
“你别担心做不到。”
“何序?”
何序很机械地说“没关系,没关系,咬一咬牙就熬过去了,没关系”,她的视线清晰一阵模糊一阵,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的马术训练区。
禹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眉头迅速皱起。
庄和西今天骑得太狂了,一圈两圈还可以,时间一长,她的腿根本受不了!
禹旋顿时顾不上何序,脸色凝重地松开她,往马术训练区跑。
“姐!快停下来!”
“姐!”
庄和西耳边只有风声和马蹄声,听不到其他。她单手攥着缰绳,目光笔直如刃。临近障碍杆,她稍稍前倾,配合着马匹发力的时机微抬身体,与它一起腾空而起,划破了夺目阳光。
落地,马蹄溅起一片沙土。
明明离何序有很长一段距离,她却觉得被沙土迷了双眼,视线变成茫茫雪花,听觉嗡嗡不止。
陡然一道马蹄声穿破耳膜,何序惊慌失措地踉跄一步,跌倒在地上。
庄和西翻身下马,黑色骑装利落,马靴锃亮,头盔被她摘下来用胳膊夹着。她弯腰在何序面前,锁骨链随着重力坠了坠,蓦地掉出领口,往前摆时,尾端擦过何序还残留着一道淡红指甲印的额头。
“怎么,不敢骑马?”庄和西看着何序惨白的脸说。
何序张口结舌,思绪混乱如麻。
庄和西的眉眼明明迎着阳光,笑容却冰冷无情:“不是说要保护我?马都不敢上,你谈保护什么?”
庄和西这话拉回了何序一点思绪,她想找补,被庄和西打断:“做不到就趁早滚蛋。”
禹旋追了庄和西一路,过来就听到这句,她不可思议地看看庄和西,像是不认识这么尖锐的她,再看看摔在地上的何序,脸还是跟纸一样惨白。
禹旋急躁地咬一口牙,走过来先挑严重的说:“姐,你干什么啊!”
禹旋口气不好,像是责怪。
因为一个刚认识的,都还不清楚到底是人是鬼的脏东西责怪她。
而她,不惜被带上话题也要去她的演唱会,正在想尽办法替她摆平和粉丝上床的丑闻,昨天还担心她没心眼,再被脚边这个东西摆一道,故意说项链丢了。
她处处为她着想,她呢,因为这么个东西责怪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