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山峰的脸色更加难看,一阵白一阵黑。
他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会栽在姜巧婷手里,说话棉里棉气,不仅能噎死人,还能拉一堆人一起死。
再纠缠下去,恐会引起众怒,甚至会把村民在他父母这受过委屈的陈年旧事提出来。
茵山峰急忙安慰:“嫂嫂,莫怕,莫气,今日之事是我们的不是,我娘妇道人家不懂事,她也是替我出气才病急乱投医!等我赶过来时,她已经让你受委屈了,真是对不住!我这就带我娘回去!”
茵山峰无情的把所有罪过推给了母亲刘氏,父亲的错,绝口不提。
他转头抱拳对众人提起邀请:“下月我成亲,双喜临门,还望各位乡亲父老赏个脸来吃杯喜酒,我爹会在村道上,摆三日流水席!酒肉不断!”
伸手不打笑脸人,众人皮笑肉不笑的应下。
茵山峰带着父母和家中奴才拨开人群先行离开,像极了夹着尾巴逃走的样子。
看客们也随之散去。
茵琦玉轻声嘟囔:“这一家子到底来干什么的?”
梁氏毫不避讳,冲着茵山峰一家大声喊:“跑来跑去的!也不嫌累!吃多了吗!”
说完,她瞥了姜巧婷一眼说:“就知道哭!哭什么哭!脸不冷么!下次再有人骂上门,泼水会不会?冬天不泼水,还想天热了再泼吗!”
梁氏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瞪了茵琦玉一眼,“俩蠢蛋!”
“”
姜巧婷和茵琦玉呆呆的注视着梁氏走远。
茵山峰一家子刚进家门,刘氏不甘心的骂骂咧咧:“我们怎么就回来了!不撕了那贱蹄子了!”
“闭嘴!”茵大田连续甩了刘氏两个巴掌,把从梁氏那里受到的气,撒在妻子头上。
刘氏捂着脸,嚎啕大哭:“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打我!你有本事休了我!要不是我把陪嫁全给了你,要不是女儿嫁的好,给的彩礼多,你能有钱买铺子买那么多田产吗!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跑渝州养妾!养就算了,你还要生个儿子出来抢山峰的家产!你没良心!”
刘氏扑到茵大田身上,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多年没干农活的茵大田,竟不是刘氏的对手,一时半会儿撂不动她。
茵山峰并未拉架,黑着脸坐着。
贴身小厮递茶给他,宽慰说:“少爷,莫气。”
茵山峰从怀里掏出张东保让人送来的信,他已经反复读了多次。
“我原是不信的,一直唯唯诺诺的女人,怎可能巧舌如簧,今日总算见识到了,真是字字是算计,句句是大坑!看来,以前的软弱都是装出来的!哼!好厉害的女人!可惜了!我爹当初去姜家说亲没说成!”
小厮献计:“那妇人实在可恨,让少爷摊上这么个脏眼的亲事,要不要小的去找几个混子”
后面的话他没说,知道主人能明白意思。
茵山峰再次翻阅张东保的书信,甩了甩手里的信,哼笑一声说:“何必脏了咱们自己的手,这里有一个比我们更厌恶姜巧婷,张东保被学正勒令在家思过,也是可怜人,既然他好心提醒我别去招惹姜巧婷,我也不能默不作声承了情。”
小厮问:“少爷,可要小的做些什么?”
茵山峰沉默了片刻说:“明日我一人回书院,你留家里监视她,我知道茵南平不在家,我那堂叔最是懒惰,再过十日,兵部放薪水,他不会代姜巧婷去县城,领薪资的事儿,多半得她自己去,到时,她出门,你就去告知张东保,他会做什么,与咱们无关。”
“是,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