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想多少?”那伙计犹豫再三还是让步了,这两间铺子租出去三年,自己十年不出一单也够了!
知航伸了个二,问他行不行。
伙计怀疑自己看错了,看了看他又数了数手指,问:“这不行,这太少了!”
“知航,我看还是算了,我瞧着这城中珠宝生意怕是做不来,我们过两年再看吧!”穆衡观察这边的情况,最后看着伙计惊讶的脸,缓声说。
“是。”知航拱手答应,说着便跟着穆衡出门。
“哎,别呀,这位爷,您瞧,这云南王这两年致力于平衡周边土司,我听说世子也从京城回来了,王爷做事也不必束手束脚怕碍着皇帝的眼。过两年您再来可就不是这个价了!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时机,您说是不是?”
穆衡笑着看他,问:“那你的意思是?”
伙计赶紧抓住机会说:“二百两就二百两,您跟我去交下一个月租子做定金,您回头拿了三年的租金来,我给您契书,可行?”
穆衡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让知航跟着去交定金,自己回了客栈。
知航跟着伙计回到茶楼,带人进了一个雅间,又让人去喊账房先生来。
“有位员外老爷想租兴武街和南和街的两间铺子,现在来交定金,请先生帮忙定下。”那房牙子对账房说完,又转身对知航说,“这是我们账房刘先生,您将定金给先生,他给您个条子,您有空来将剩下租金补齐,签了契书,这三年铺子就是您家的了!”
“多谢二位,这是定金。”知航将定金双手奉上。
账房先生双手接过后,当面点清,准备写条子的时候想起件事儿,将房牙子拉到一边小声说:“兴武街和南和街?我记得陈先生今日走的时候交代了这两条街有几间铺子要留着,怕是一时没办法定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儿?”
“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去大堂找锁子问问,先生亲自交代他的。”账房先生也是听锁子说了才知道的。
那房牙子瞄了一眼知航,又走过去跟他致歉:“您稍等,大堂有点事儿我得出去处理,稍后就回。”
知航颔首应允,坐着喝茶。
房牙子拉着账房出去,找到锁子问:“兴武街和南和街的铺子如何租不得?”
锁子答:“先生今日带人去看了,还没回来,答应给人留的。”
“可有定下哪间?”
锁子摇头:“先生说,主人家非是姓沐的先不租。”
两人相视看看,房牙子说:“这家员外老爷正是姓穆。”
“先生呢?”账房先生问。
“今日去城外寨子住,明日才回来。”锁子答。
“您就先让我租了吧,这位一下租了两间,也是姓穆。”
“那若是”账房先生有些犹豫。
“那位不还没定下吗?咱们的规矩就是谁先定下算谁的不是?”
账房最后还是点头,像这样大的两间铺子租下来,三年可是不少钱,云南这年景能碰上这样的主顾可是难有。
房牙子看他表态,高兴地将人拖了回去,收了定钱。
杨雨棠回去就柴嬷嬷就将穆衡送来的拜帖呈上:“先是送到老王妃那了,老王妃让人又送咱们这儿了!”
杨雨棠一脸欣喜地接过拜帖,展开果然是表哥的字迹和落款,激动地看着柴嬷嬷:“表哥这么快就来了?”
柴嬷嬷也替她高兴,赶紧问:“表少爷喜欢什么吃的喝的,我们好备下,明日世子妃与表少爷也可好好叙旧。”
杨雨棠点头,赶紧转身去吩咐月娘备下穆衡爱吃的茶点和吃食,又转身去库房翻找她在京城就给他准备的礼物,等一切安排妥当她才安心去吃晚饭。吃了晚饭后,兴致尚未减少,又让玉簪和小铃准备了好酒和茶点,三人月下对酌。
只是小铃酒力最浅,不过三两杯便睡着。
“瞧瞧,她的酒力一点也不见长!”杨雨棠一边笑,一边跟玉簪一起将人送回屋里休息。
放好小铃之后,玉簪见她又躺了回去,便问:“夜里有些凉,小姐要不回屋睡?”
杨雨棠摆摆手,说:“帮我拿一条毯子吧!我不睡,就在这儿歇会儿。”
“好吧,小姐千万别睡着,小心着凉。”
杨雨棠闭着眼睛点头,玉簪还算清醒,转身进屋为她拿毯子。
沐凤梧进来就看见躺在竹塌上的杨雨棠,和那天一样的姿势,应该还是在合眼休息。
他坐在另一个竹塌上,心中纠结了许久,开口:“杨雨棠,我知道你没睡。”
喝了酒有些迷糊的杨雨棠在听到沐凤梧声音的时候瞬间清醒,但想到上次彼此尴尬的场景却不想睁开眼面对。
听他又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之就是”
沐凤梧顿了顿,终于开口说:“我心悦于你,想让你留下来。”
杨雨棠悄悄睁开眼,看见沐凤梧背对着她坐着,看不清情绪,但是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少年此刻的背影有些哀伤。
他等了许久,见杨雨棠迟迟不开口,以为她在为难,便接着说:“缘分很奇妙,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上元节,不过是大前年的上元节。那日搬到晚香居时,看到你的面具了!如果我没猜错,那时候你被人流裹挟,我拉你出来。”
“现在,又是你救我出樊笼,我才能回到云南。这些日子的点滴相处,就在我心里、脑子里挥之不去,怎么都忘不掉,你笑的时候、发怒的时候、皱眉的时候、害怕的时候,还有还有在我怀里的时候,每一幕都在脑海里重现,根本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