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老爷的衣襟,凶险澎湃的河浪里,怒声吼问。
“姓骆的呢?!……”
“你们县姓骆的那个掌权的呢?!……”
老人摇头。
“不知道啊……”
“县尊大人该当在画舫里与展大人一处才对,可后来他不见了,连展大人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我与丁刚神情黑沉,抓住绳索,翻上了即将倾覆的庞大画舫,一楼寻,一楼寻完二楼寻,穿越破碎恐怖的宏伟建筑,带着开封官兵地毯式搜索,该当杀千刀的骆江宁。
沉船,玉石俱焚。
县官这一遭愚蠢的行棋下去,也不用那些个繁复冗长的卷宗、物证、麻木可怜的被拐儿童……来给他声势浩大、明正典刑地定罪了。
我们抓到了他,当场就给他活剐。
他之后,及仙地区的骆氏一脉,九族俱灭。
敢害开封府?
开封府以老青天为精魄核心,老青天为当朝皇帝的肱骨大臣,一国砥柱。
胆敢与开封府这座神圣法邸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谁给他的自负,谁给他的胆魄?
他以为他能拼出个什么?
什么生路都不会有,只剩下个“即刻严诛”。
水火无情,向下是暗流汹涌、深邃可怖的泷水河,向上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浓郁的河腥味儿遮盖着危险的硫磺燥气,一切都在分崩离析,一切都在水火侵蚀中垮塌。
砰!……
又是震耳欲聋的一阵剧烈响动,魂飞魄散的惨叫声中,画舫猛然往东倾斜,没入水中大半深。
“杀千刀的徐二狗!……”
“你怎么在这里!……”
“你他妈不是嘎了狗蛋,六根清净,关地牢里修养的么!……”
王朝轻功提到极致,睚眦俱裂,朝我的方向猛扑而来。
老子条件反射地一阵菊紧,以为这当领导的又过来锤老子。
哪料被扑倒抱着滚了好几个圈,烈火爆裂,木屑四射,重重地撞到了一片木箱中。
“王头儿?头儿?……”
王朝没声息了。
莫名地兢惧,心脏都在发抖,我慌乱地推开身上压着的沉重躯体,竭尽所能抑制住所有情绪,不产生太大波动,镇定,冷静。
校尉官背后一片血肉模糊,插满了飞溅的木屑。猩红迅速蔓延而出,浸透了靛青色的武人袍服。
声嘶力竭。
“鹰子!杜鹰!快过来帮忙!……”
“先别管百姓了,先把王大哥送下去……他、他替我挡了一祸,负伤严重,没声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