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废墟,铅灰色的天穹,空气中弥漫的衰亡与战斗的余韵……埃利奥特在疑似影之国残骸的废墟中艰难跋涉。他体内的魔力正在缓慢恢复,但一种更深层次的虚弱感挥之不去,那是空间传送带来的灵魂层面的震荡,以及身处这片信仰凋零、神力枯竭之地的本能压抑。
他循着与gaebog之间越来越清晰的联系前进。魔杖似乎被掩埋在不远处一堆坍塌的、刻满战争浮雕的黑色巨石下。当他奋力搬开最后一块压着的碎石,握住那熟悉的秘银与暗黑交织的杖身时,一股温暖而坚实的力量立刻回流,驱散了些许周遭的阴寒。gaebog在这里似乎格外安静,不再有面对伦戈米尼亚德时的饥渴或共鸣,更像是回到了某种……故乡般的沉寂。
“有人吗?”埃利奥特再次尝试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废墟间显得苍白无力。“斯卡哈女士?库丘林?”他呼唤着与这片土地关联最紧密的名字,依旧只有自己的回声作答。
就在他感到一丝茫然,不知该向何处探寻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点不寻常的动静。
在远处一片相对完整的、仿佛古老训练场边缘的断墙后,一道矫健的、赤红如火焰般的身影一闪而过!那是一只雄鹿,体型比寻常雄鹿更大,皮毛是燃烧般的深红色,鹿角峥嵘如同王冠,在灰暗的环境中显得如此突兀而耀眼。它回头看了埃利奥特一眼,那双眼睛并非动物的眼眸,而是充满了某种深邃的智慧与……邀请。
红鹿?在影之国?埃利奥特心中一凛。在凯尔特神话中,鹿,尤其是非同寻常的鹿,常常是引路者、神灵化身或与另一世界沟通的象征。没有犹豫,他握紧gaebog,立刻跟了上去。
红鹿的步伐并不快,却始终与埃利奥特保持着一段距离,仿佛在引导他穿越这片迷宫般的废墟。他们经过倾颓的殿堂,走过干涸的、曾可能是血池或试炼场的洼地,最终来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地面铺设着巨大平整石板的地方。这里像是一个古老的圆形竞技场,四周有残缺的看台石阶。
红鹿在这里停下脚步,它昂起头,出一声清越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鹿鸣。随着鸣声,它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消散,最终化作点点赤红色的光粒,融入了这片空间。
紧接着,竞技场中央的空气开始扭曲、凝聚。
两个身影,由虚化实,缓缓显现。
左边一人,身材高大魁梧,如同一头蓄势待的雄狮。他有着一头狂野不羁的深红色短(与那赤鹿的颜色呼应),面容英俊却带着历经无数血战的沧桑与一丝狂气。他穿着一身看似简朴却蕴藏无尽力量的深色战甲,手中虽空,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一柄出鞘即见血的绝世凶枪,散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与沸腾的战意。库丘林,光之子,阿尔斯特的猛犬。
右边一人,则是一位身姿高挑挺拔的女性。她穿着一袭贴身的深紫色铠甲,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曲线,外罩一件式样奇特的深色斗篷。她的面容美丽而冰冷,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雕琢而成,银白色的长如瀑布般垂落,一双紫色的眼眸深邃如渊,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战斗的真谛与死亡的奥秘。仅仅是目光的扫视,就让人感到灵魂被审视、被剖析的凛然。斯卡哈,影之国的女王,弑神之枪的传授者。
两位传说中的存在,他们的身影并不十分凝实,边缘有些模糊,散着一种并非完全存在于现世的气息。显然,正如埃利奥特所感,这片影之国早已残破,他们的显现,也更多是依托于残存的神力印记以及与埃利奥特身上传承的强烈共鸣。
埃利奥特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面对这两位早已铭刻在神话中的导师与战士,即便是现在的他,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激动。
斯卡哈的目光最先落在埃利奥特身上,更准确地,落在他手中的gaebog魔杖(此刻正微微震颤)上。她那冰冷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几乎难以察觉。
“你走到了这里,持有者。”斯卡哈的声音清冷而直接,如同冰泉击石,“看来,我那微末的祝福与库·霍林那莽撞的枪,并未完全所托非人。”她用的是古语,但埃利奥特神奇地能够理解。
库丘林则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洪亮,带着一种蛮荒的豪迈与欣赏。“好小子!身上不仅有影之国的‘影’,还有光之岛的‘光’!更妙的是,我闻到了……命运之枪(伦戈米尼亚德)那讨厌又迷人的味道!你竟然把它‘吃’了,融进了我的gaebog里?干得漂亮!这才配得上‘穿刺死棘’之名!”他打量着埃利奥特,赤红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战意与毫不掩饰的赞许,“这副身板,这眼神……不错!是个能在血与火中起舞的战士胚子!”
埃利奥特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波澜,恭敬地向两人行礼:“斯卡哈女士,库丘林阁下。能见到您们,是我的荣幸。感谢您们留下的传承,它们多次拯救了我的生命,指引了我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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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多礼。”斯卡哈摆了摆手,目光依旧锐利,“传承选择你,自有其道理。你能激活巨石阵的星钥,踏入此间残响,证明你已非庸碌之辈。但,”她话锋一转,“你的路,远未到尽头。你体内的力量驳杂而未成体系,对gaebog的理解,也仅停留在‘使用’,而非‘驾驭’,更遑论触及‘因果’之秘。”
库丘林接口道,摩拳擦掌:“没错!小子,你赶上了好时候,也赶上了坏时候。好的是,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就剩我们这点老骨头还有点时间,可以给你‘加加餐’。坏的是,我们这点儿力气,用一点少一点。所以,训练会很‘紧凑’。”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堪称狂野的笑容,“在教你真正压箱底的东西之前……”
他看向斯卡哈,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斯卡哈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与……感伤。
“信仰凋零,神国荒芜。在这被遗忘的角落,还能见到传承的星火,已属不易。”斯卡哈的声音低沉了些,“库·霍林与我,感念于此。有些遗憾,不应由你独自背负。有些慰藉,或许能让你前行的脚步,稍减沉重。”
库丘林也收起了狂放的笑容,神情变得庄重。他与斯卡哈对视一眼,同时抬起了手。两股性质迥异却又同源的力量——库丘林炽热如熔岩的战意与生命之火,斯卡哈冰冷如深渊的影之魔力与死亡真谛——开始在他们掌心汇聚、交融,形成一个微小却无比复杂的、仿佛包含生与死轮回的奇异光团。
光团缓缓飘向埃利奥特,在他面前展开,化作一圈柔和的、涟漪般的光幕。
光幕之中,景象逐渐清晰。两个熟悉到让他灵魂颤抖的身影,缓缓浮现。
埃利奥特的父亲,艾略特·斯卡曼德,面容与他记忆深处以及照片上的一样,温和儒雅,眼神中充满了智慧与好奇,只是此刻多了深深的慈爱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埃利奥特的母亲,莉莲·斯卡曼德,美丽而温柔,眼中含着晶莹的泪光,嘴角却努力扬起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们的身影比库丘林和斯卡哈更加虚幻,如同风中残烛,显然是两位神话存在以残余神力,强行从冥冥中唤回的、短暂驻留的影像。
“埃利奥特……”母亲莉莲的声音轻柔得仿佛耳语,却清晰地直达埃利奥特心底,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我的孩子……”父亲艾略特的声音带着激动与哽咽,“你都长这么大了……真像你母亲,眼睛像,这倔强的样子也像……”他想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埃利奥特的脸,但虚幻的手只能徒劳地穿过光幕。
“爸爸……妈妈……”埃利奥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多年来深埋心底的思念、孤独、乃至偶尔的怨怼,在这一刻决堤。他想冲过去,却知道那只是徒劳的幻影。
“对不起,埃利奥特,”莉莲的泪水终于滑落,“我们没能陪在你身边,看你长大……没能教你更多古代魔法的奥秘,没能保护你远离那些黑暗……”
“我们最愧疚的,是留给了纽特和蒂娜那么沉重的悲伤。”艾略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白人送黑人……我们是不称职的儿女,更是不负责任的父母……”
“不!不是的!”埃利奥特用力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我一直以你们为荣!爷爷和奶奶也从未责怪过你们!他们说起你们时,眼里永远有光!是伏地魔!是那些食死徒!不是你们的错!”
“我们知道,孩子,我们知道。”莉莲努力微笑着,“我们看到你了,看到你长成了一个勇敢、强大、正直的巫师,继承了我们的研究,甚至走得更远……我们为你感到无比骄傲,真的……”
艾略特也用力点头,眼中含着泪光:“你在做的,是了不起的事情。应对古老的威胁,守护世界的平衡……小心,一定要小心。爸爸妈妈……永远爱你,永远以你为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埃利奥特贪婪地看着父母的面容,听着他们的话语,将这短暂重逢的每一秒都刻入灵魂深处。他知道,这奇迹般的会面无法持久。
果然,父母的身影开始加变淡。
“要幸福,埃利奥特……”莉莲的声音越来越轻。
“连同我们的份,好好活下去……”艾略特最后投来深深的一瞥。
光幕如同涟漪般消散,父母的影像彻底不见,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微不可查的温暖魔力波动。
埃利奥特站在原地,久久无法言语,泪水无声地流淌。心中那处空缺,仿佛被这短暂的温暖稍稍填补,却又因离别而带来更尖锐的痛楚。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一种被理解、被认可的慰藉,以及一股更加坚定的力量。
库丘林和斯卡哈静静地等待着,没有打扰他。直到埃利奥特用力擦去泪水,深吸一口气,重新抬起头,眼神中悲伤未褪,却更多了一份沉静与决然。
“谢谢您们。”他转向两位神话存在,深深鞠躬,这一次的感激之情无比真诚。
“逝者已矣,生者当强。”斯卡哈淡淡道,但紫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赞许,“情感是力量的源泉,而非弱点。你能承载,便能越。”
“哭完了?那就好!”库丘林咧嘴一笑,战意重新燃烧起来,“现在,小子,让我们开始吧!在这破地方时间不多,先教你点实在的——比如,怎么让‘穿刺死棘之枪’,真正刺中那‘必中之果’!”
严酷的特训,即将在这片残破的影之国中展开。而埃利奥特,将带着父母的祝福与期盼,迎接来自神话时代最顶尖战士与导师的锤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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