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个家里背负了血债的罪人,却渴望温暖与自由。
陆生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无法帮她,即使他是她最亲近的哥哥。
“五条君走了,他说如果你想入学的话随时都可以联系他,想要当咒术师还是当一个普通人,只要是弥生选的,哥哥都会支持。”少年温润的笑让弥生有些鼻酸,弥生知道自己不应该执拗于过去,但是那片浓重的血色压抑在她的心上,始终无法放下。
“嗨!”弥生站了起来,其实无论是咒术师还是普通人她都无所谓,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做一个普通人,没有这项能力,她就不用背负这份枷锁,能力,是天赐亦是束缚。
她啊,就是个被正论裹挟的笨蛋,用那些条条框框圈禁自己的伪善之人。
夜色渐深,月光被飘来的浮云遮蔽,平静的水面上那轮圆月似乎从不存在。清冷的月晕散发着微弱的光,为夜色渡上了银色的薄晖。
“呐,陆生,弥生还是太敏感了,当年的事情完全不是她的错。这孩子还是太执拗了,啊!当人类还真是复杂,还是当妖怪的好!咳咳咳~”
“鸠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陆生有些惊讶。
“差不多在你安慰弥生的时候。咳咳咳~”鸠忍了忍还是压不住喉间的痒意。
“没办法,弥生是女孩子,多少是会敏感一些,而且那时候爸爸直接就倒在了弥生的面前,明明拥有能力却没能成功挽回重要之人,这种痛苦很难遗忘吧。”陆生苦笑着,父亲遇刺,其实影响最大的人就是弥生。
他还记得那时候弥生紧紧的抱着父亲的遗体,一直不断地输出着自己的治愈能力,然而带有特殊诅咒气息的刀剑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治愈可以消弭的。父亲还是在弥生的手上去世了。那时候的弥生还很年幼,身上的灵力也十分有限,那时候的陆生非常羡慕遗传了父亲治愈灵力的弥生,但是就连父亲大人都无法自己治愈的伤,年仅四岁的弥生怎么可能呢?
鲜红的血将弥生和父亲的衣袍几乎染成了同一个颜色,满地散落的山茶花就像是这场死亡的祷歌。
“尼桑,爸爸是睡着了吗?为什么没有再和弥生讲话了?明明···明明刚才还在说。”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落下,在布满血污的脸上冲刷着。
“二代目大人。”提起这位气氛难免变得沉重起来。
夜晚的风总是带着几分凉意,鸠忍不住又咳嗽起来。想起早逝的父亲,陆生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还好,造成多桑去世的罪人他已经将他斩落刀下,多桑在黄泉的灵魂也能够得到安息了。
“鸠大哥你的身体不好,组里还有好多事情还得要拜托你。晚安,还是早些去休息吧,毕竟身体也算是革命的本钱?”
“啊,真是没办法,陆生大人也是。”(鸠是一种弱小的妖怪,唯一具有攻击性的只有身上带有剧毒的羽翼,鸠一族的身体都太好)鸠点了点头,伴随着压抑的咳嗽的声音鸠离开了后院。
“哟西,时间场地都敲定了,本周六我们奴良宅集合。”远藤忍不住推了推
“哟西,时间场地都敲定了,本周六我们奴良宅集合。”远藤忍不住推了推眼镜,如同黑曜石的眼睛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这不由得让弥生想起了清继君,虽然每次他想要的妖怪们总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他面前“神隐”但是每次一有收到新消息后,他总是这样一副表情。就像冬日里永不熄灭的烈火。
“诶?是弥生酱的家里吗?是因为清继君和弥生酱认识,所以特意找了个大家都方便的地方吗?”作为和弥生认识最早的人,奈奈知道弥生是从浮世绘中学转来的,之前一直也是清十字怪奇侦探团的社员,在把弥生诱骗来青山后才会竭力邀请奈奈加入他们超自然现象研究社。
又来了,这种熟悉的感觉。不,那个家伙才不会考虑这么多,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从远近闻明的妖怪屋出发会更加容易得到妖怪的青睐,从而增加他偶遇妖怪的可能性,虽然确实基本上每次都遇见了,但是貌似每次清继君都会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而错过,这怎么不不能算的上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幸免于难呢。
“哈哈,可能是吧!”弥生只好尴尬的笑笑,对于这个早就猜到的答案,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反正哥哥他们已经很有经验了,剩下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她的担心。
“看来奴良桑早就知道了啊。”宫城突然开口道“毕竟一脸早就猜到的表情。”
“宫城学长。”弥生忍不住摸了摸脸,自己有这么明显吗?
“哈哈,只是听哥哥说起过,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这样,哈哈!”弥生干笑着,试图缓解一下突然凝滞的气氛。她在说什么扭头不对马嘴的话,更尴尬了。
“凭借我对清继君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远藤的手不断在键盘上敲击着。
“找到了!奴良桑,没想到你家居然被称为妖怪之屋,你居然从来都没有提起过,知情不报,可是大忌!所以这周拜托了,请让我们竭诚上门拜见!”远藤将搜索结果展示在白板上,上面全是论坛里对奴良宅的讨论。
“这个清继君之前已经探访过了,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普通的房子而已。”拜托,如果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平安的坐在这里。虽然这确实是所都是妖怪的房子。
“啊,这样吗?不过没关系,等到周末,我们就能亲自去见证这个远近闻名的妖怪宅到底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