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安镇,掩朱看着曾经的家沉默不语,又安慰着大泉碑前流泪的他;
……
谁都会喜欢的吧。
掩朱在他心里占据的地方越来越大,可宁随心沉默着,避开了掩朱。
掩朱察觉不对,率先找到他,邀请与自己同行。
宁随心没有答应。
“抱歉。”
“我师门有令,不许门中弟子成婚,我没有办法带给你幸福。”
“拜入师门前,我诚心发过誓,必要遵循门规,我不能失言。”
宁随心艰难开口。
师门建立在高高的山上,上山时要爬一个高高的坡。
宁随心轻功不凡,却发现腿沉得厉害,几乎要走不动路。
坐在石头上歇息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沉的是心。
看着梁都的方向,宁随心有些庆幸,幸好心里的喜欢尚未说出口,不然让人惦念,又绝了希望,那才不好。
不过,掩朱改换姓名时,第一声玉珠,是他唤的。
这就很好了。
——
师门是宁随心熟悉的地方,山上清风与崖顶明月,总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可惜这些时候心总是静不下来,宁随心拎着剑天天往涯顶跑。
师傅和大师兄凑着脑袋窃窃私语。
“他怎么了?又坐那儿吹风,也不嫌冻得慌?”
“下趟山怎么愁眉苦脸的?”
“要不以后你们别下山算了,我就这么几个弟子,多下几次山,大家不说话,门中冷清就不好了。”
关系着师门众弟子的自由,宁随心还是摸着鼻子,偷觑着师傅的脸色,忐忑的讲了出来。
“我,我有心上人了。”
“请师傅责罚。”
有心上人就有心上人呗,罚什么罚?师傅捋着花白的胡子,正想劝说年轻人放手去追的时候,看到了宁随心小心翼翼的脸色。
师傅的手一顿,心里有了猜想,不可置信道:
“你、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损害师门清名的事不成?”
“莫非是勾搭有妇之夫,插足旁人感情,当……当男小三了?”
宁随心急急否认,“不是的,师傅。”
“难不成是四?”师傅的手抖如筛糠,他还震惊于那句请罚。
三清道人在上,这可是他最正直善良的弟子了!
“那倒不是。”
宁随心忙将事情解释清楚。
“那有什么可责罚的?”众人不解。
“可门规不是说不让成婚吗?都刻在门口石碑后面了。”
“什么门规,谁家门规这么丧心病狂?”
“第二十一条,凡门中弟子,皆不许成婚。”宁随心十分肯定。
他幼时抄门规很认真,记得很清楚。
师傅眉头一皱,起身来至石碑后查看,看过之后,怒道:
“这是你们师叔那个混蛋!当时比武时打掉了一小块字。”
“第二十一条,说的是凡门中弟子,皆不许在二十岁之前成婚,还不是担心你们年纪轻轻,心性不稳沉迷情爱……诶,随心你跑那么快是要去做什么!”
宁随心奔跑在山路上,风呼呼地刮着脸。
他从来没跑得这样快过,脸上满是喜悦和急切,心脏跳得飞快,像是要跃出胸膛。
玉珠,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