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见面前的宋洹之背对她除去上衫,肌理分明的背坦呈眼底。
祝琰心下没来由地颤了颤,别过眼不知该瞧哪儿才是。
他走到镜台的箱笼前,翻找伤药。
祝琰默了片刻,走到他身边,抬手按在他臂上,“我来吧。”
宋洹之坐在床沿上,闭目忍耐着女人的手在肋骨下按揉。
擦了药酒,需得揉散伤淤,她力气小,软软的掌心蹭着结实的肌肉,男人咬牙耐着那抹不自在。
他身上伤了好几处,一大块一大块的淤青。
祝琰瞧着心惊,低声道:“大哥看起来很温和,怎会下这么重的手?”
宋洹之笑了声,“比试功夫就是这样,不过擦蹭了几下。”
睁开眼,见女人绷着一张小脸,紧张兮兮地盯着伤处,不由声线放得柔和,“不疼,放心。”
祝琰脸上一热,湿漉漉的眸子一闪,避开了对视。
宋洹之咳了声,敛衣站起身来,“离晚炊还早,山上有处林子,花开得不错,要不要……”
她没说话,垂眸挽着他的手掌,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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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迟了……抱歉宝宝们
夫妻缔结婚约,此身已许,就要白头。……
小辈们在帐外玩耍,青天白日长久躲在帐子里不出去,还不知被传成什么样子。大哥大嫂那边,兴许又不便,因此宋洹之提议去山上走走。
山坡上草地湿软,她穿着绣鞋不便,他将她抱坐到一匹枣红小马背上,自己牵着辔头走在马前。
男人换了身玄色金线云纹袍子,重新梳拢了墨发,一如往昔般端严沉默。
傍晚将近,高悬的日头疲惫地躲在树后,一缕缕金色的柔光透过树隙洒下来,笼在他背影上,仿佛镀了一重金边。
长久的沉默更令人煎熬,祝琰抿抿唇,找了个话题与他说。
“听书意她们讲,二爷的骑射功夫,是大哥亲自指点的?”
兄弟二人年龄相差五载,宋淳之在校场开始练习骑射时,三四岁的宋洹之便时常在旁跟着。宋淳之对这个弟弟有无尽的耐心,从不嫌他年幼累赘,但凡他有所问,无不悉心讲解。
“嗯。”他回过头来,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拿出水囊,递给祝琰。
他回答的太简短,甚至稍显敷衍。话题就此止住,根本无法继续。
祝琰饮了水,也跟着沉默下来。
只听马蹄的声音,和他的靴子踏在草丛的沙沙细响。偶有几声鸟啼,鸦影在树杈间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