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身子和藤蔓连成一体,骨肉相连到像是直接从藤蔓枝叶里爬出来的,蛇皮呈现出一种植物的水润感,就是最好的生物学家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蛇还是植物。
发现没扑倒人,它们纷纷抬头,竖瞳紧缩,慢慢地缩回藤蔓。
双方的眼神对峙着,它的虽然在后退,但是襄可不惯着它。
从箱子卡牌里倒出一瓶□□。
江湖俗称,□□。
朝着藤蔓与蛇的交界处一投,遇木即燃、焦黑一片。
清炒时蔬一般的清新香气刺激着大脑嗅觉皮层。
但随之,火舌侵犯过的表皮逐渐脱落,显露出翠嫩得要出水的新皮。
蛇头依旧盯着上方的人,嘶嘶地吐着芯子,像是没感觉火已然把它烫了一遍。
“进化的还挺快”襄哼笑一声,脚下的浮空砖像阿拉丁的魔毯,一溜烟地疾驰向窗外。
蛇芯逼近她飞起的长发,咽下两个新鲜出炉的□□。
爆破声起,吐出点点火星。
最近的那条蛇瘫到下去,从几百米的高空摔下,发出嘭的一声。
襄心知这点伤害根本对付不了这只进化速度异于寻常湮灭者的怪物。
但是,它们是怎么来的?从第四庭里爬出来的实验品?还是被人从外界带进来的?
嗡鸣声在身后阵阵响起,襄转身一看,眉头紧皱,眸光幽深。
藤蔓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恐怖,要知道她和白染鸢那丫头进来时,几乎是没处角落都或多或少地看见些许翠色。
“搞毛线?把东西造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怎么清理掉?”襄垮着张脸,眼里没有对生活的渴望,只有对加班的痛恨。
布局在整个空间的藤蔓都鼓动起来,交错相缠,像是聚沙成塔,只不过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们组成的是一个“美杜莎”。
大概是200层楼大小,影子压下来,衬得襄像个草履虫。
蛇头灵性摇曳,嘶嘶吐芯,藤蔓组成的人脸就像是一幅印象派画作,远看不错,近看一堆马赛克。
绿意盎然的庞大身躯上,五彩斑斓的花舒展开来,一只只细密的眼睛窝在里面,同时骨碌碌地注视着襄。
蛇发紧惕着向襄的位置靠近。
像是怕襄再次拿出什么东西,又像是巨蟒不紧不慢地绞杀的猎物。
看上去倒还颇有几分认定襄是个对手的意思。
襄思及此处,不由莞尔,拿出张画着剪刀图案的魔卡。
管你是蛇还是植物,通通都剪掉化作春泥更护花。
剪刀牌和先前的牌不大一样,竟幻化出一个园丁打扮的小女孩。
面对着“美杜莎”,小女孩手中的金剪刀发着寒光。
空洞的无神之眸缓缓睁开,刹那间,“美杜莎”赫然停下,成百上千只眼像是同时被施了定身术,也不转了。
敌不动,我动。
空中飞行,将物理法则视若无物,随时加速,减速。
金色的剪刀像是一座无休止地断头台,咔咔作响,头随声落,下了好一场莫大的蛇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