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黑风拆线了。
虽然还不能剧烈运动,但已经能一瘸一拐地跟着小李散步。
那天阳光很好,小李牵着它在支队大院里转圈,黑风看到林疏棠,立刻挣脱牵引绳跑过来,用脑袋使劲蹭她的手心,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
“看来恢复得不错。”
沈之川走过来,手里拿着个红色的小本子,“黑风这次立了三等功。”
小李接过证书,黑风像是听懂了,坐直身子,对着沈之川“汪”了一声,声音响亮又精神。
林疏棠看着那本烫金的证书,又看看黑风腿上浅粉色的疤痕,突然觉得这疤痕一点都不难看。
就像战士身上的勋章,每一道都记录着忠诚和勇敢。
那天晚上,林疏棠给秦言打电话,说起黑风受伤的事。
秦言在电话那头轻笑:“你啊,对条狗都这么上心。”
“它不是普通的狗。”
林疏棠望着窗外的月光,“它是战友啊。”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晃眼,男人坐在铁椅上,双手被铐在桌沿,指尖却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
那里有层厚厚的茧,是常年扛金属废料磨出来的。
林疏棠推开门时,他猛地抬头,眼里的红血丝比昨天少了些,却多了层死灰般的沉寂。
“姓名、年龄。”
“王浩,26岁。”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林疏棠把卷宗往桌上一放,声音平静无波。
王浩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城郊废品站连环盗窃案,涉案金额超过五万。”
林疏棠翻开笔录本,“你倒是说说,偷那么多废铁干什么?”
“关你们屁事。”王浩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要杀要剐随便,别在这装模作样。”
“装模作样?”
林疏棠挑眉,从文件夹里抽出张照片推过去,“认识这个吗?市一院的收费单,你母亲胰腺癌晚期,手术费还差八万。”
王浩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烫到似的别过脸。
“你们查我?”
“查案自然要查清楚前因后果。”林疏棠往后靠在椅背上。
“你在废品站打零工,一个月三千块,省吃俭用攒了半年,还差一大截。所以你想到偷?”
王浩的肩膀抖了抖,突然狠狠捶了下桌子。
“我有什么办法?我妈躺在病床上等着救命!医院催了三次缴费,再不交钱就要停药了!我去借钱,亲戚见了我就躲,我不偷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