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拿过毯子盖在秦言身上,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脸颊时,心里一阵发酸。
第二天清晨,林疏棠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
她揉着眼睛走出房间,习惯性地喊了一声“秦言。”却没有得到回应。
“秦言?”
客厅里空荡荡的,沙发上的毯子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一角。
林疏棠心里猛地一沉,快步走过去,发现铁盒被放在了茶几中央,里面的照片和笔记都还在,只是多了一张便签。
是秦言的字迹,笔锋有些颤抖。
“我去确认一些事,等我回来。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林疏棠捏着便签纸,指尖冰凉。
林疏棠立刻拨打秦言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真相
引擎熄灭的瞬间,秦言趴在方向盘上缓了很久。
车载音响还在循环播放着她常听的钢琴曲,此刻却像钝锯般磨着神经。
她不是没犹豫过。
从车库取车时,指尖在车钥匙上悬了三秒——何深是看着她长大的舅舅,是妈妈走后唯一会记得她生日的亲人。
可铁盒里那些代y合同上的签名,还有林疏棠泛红的眼眶里藏不住的担忧…这些碎片在脑海里炸开,拼凑出一张狰狞的网。
秦言推开车门,晚风灌进米白色西装裤腿,凉得她打了个寒颤。
后备箱里的折叠伞被她攥在手里,金属伞柄硌着掌心,倒像是某种武器。
老宅的门没锁,合页发出“吱呀”的哀鸣。
她放轻脚步穿过庭院,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青苔斑驳的石板路上。
二楼书房的窗亮着灯,昏黄的光晕透过木格窗渗出来,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墙角两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正靠在廊柱上抽烟,火星在黑暗里明灭。
秦言下意识缩到桂花树后,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秦言握紧伞柄,绕到廊柱另一侧。
西装外套被她脱下来搭在臂弯,露出里面的真丝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
“请问…何深在吗?”她故意让声音带着点怯意,脚步踉跄着从树后走出来。
“我是他侄女,有点急事找他。”
两个保镖立刻站直身体,上下打量她的眼神带着警惕。
左边那人刚要开口,秦言突然捂着肚子弯下腰,声音发颤:“不好意思…我…我有点低血糖,能借点水吗?”
趁两人对视的瞬间,她猛地直起身,折叠伞的金属尖端精准砸向右边那人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