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
越到下班,越不甘愿。想到要把该死的齐越非要做人情的包给方乘他妈郑湘,我就头皮发麻。
表面上,她会说的天衣无缝,还会在她儿子面前表现得把我当成亲媳妇。实际上,一旦我们不得已单独相处,她面无表情,当我是空气。她不说重话,不说轻话,话语中有最寒风凛冽的冬气。
她曾在大学招生办的工作,面对各种硬软关系纸老虎真老虎老鼠扮作狐狸猎豹扮成白兔,无不见招拆招,还让别人觉得她在办实事,贴心贴肺。
她可以对我惺惺作态一点,让我感到如沐春风。她偏不,既然我让她难受,她也会让我难受。如果我在她眼里是负分,方乘的前女友估计10分。最起码,她出身于本地,家境小康,毕业于咖市最好的综合大学王牌专业。
齐越在她眼里,毫无疑问100分。
我本来是0分,怎麽变成负分呢。
初次见面,我对她毫无偏见,天真地以为是个平常的典型咖市长辈。我问诺伊买什麽好,她推荐爱马仕丝巾。
我搜索价钱,雪雪心疼,咬咬牙买了,还拒绝方乘的赞助金,以示诚意。他很开心地亲我,说他妈妈极好极好,一定会喜欢我。
没想到她给狗戴。她居然给狗戴,还是她邻居家养的狗。
我当着主人家的面,指出来。一时间,除了我之外,场面尴尬不已。主人要脸,摘下丝巾还给我。
回去後,我当着方乘的面把丝巾剪得粉碎。他很无语。
两人大吵三天。
说实话,方乘方方面面宠着我,让着我,我不是个任性的人,但人性就是会恃宠而骄。在一起快两年,吵闹过後,他会买贵重礼物,诚心道歉,好话说尽,任我打骂,从无怨言。
唯有面对她母亲,不能说半点不好,所有大事小事微不足道的事,只要她母亲开口,全都一一办到。
他和郑湘感情好,知道为人母的不易,在某种程度上让他在尊重女性方面一骑绝尘。
他说,只要是他喜欢的,他母亲从不说一句是非。虽然做不到全盘接受,但一定会爱屋及乌。他母亲不喜欢猫狗,龟鸟金鱼兔,但是童年时期只要他买回来,就一定会尽力照顾。
我一脚踢他下地,说他指桑骂魁。
他说,还有他的朋友,他父亲母亲都见过,经常邀请到家里来吃饭,到外面集体户外活动。
他父母,从不说他朋友是非。多年後,他忘了一些同学友人,反而他父母还记得性格特点长相。
那一回,他拉着我去跟他家邻居和郑湘说明情况。我甩开他,一个巴掌重重拍在他背上。
我骂他有病,要他还我爱马仕丝巾。他气得掏出钱包里所有现金,甩在桌上。我不是好惹的,把那叠钱摔在地上,脚狠狠地踩了又踩,挑衅地看着他,能拿我奈何。
他气得脸涨的通红,擡手指着我,说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真没想到···你····你你是这样的人!
我拳头使劲砸他背,回敬他,是嘛。後悔了。快去找那位语文老师啊。哦,人家结婚怀孕了。真是明智,甩了你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他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上前抓住我两只手腕。
我叫的声嘶力竭,松手松手!我最恨男人钳住女人的手!
他听了,立马松开。
其实,我憎恶的东西多着呢。
我上前一步,一手扯动领子,用力咬他的肩膀,发泄恨意。
他疼痛难忍,“嘶嘶”发声,想推开我,只用轻轻的力气,哪里推得动。于是他一把抱住我,抛在床上。
愤怒当头的两人使不完的力气,也验证老话:床头吵架床尾合。我们狠狠干架。
我的力气肯定比不过他,使出十成力道,他不敢造次,只出一两成。
我像个小困兽,横冲直撞,气急败坏。他抛却温情,露出他男人本性。我和他从中午斗到下午,从下午斗到晚上。两人没一句话。
晚上,他饿得慌,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虚。
他点了两份外卖。我们分桌而食。
到了第二天,我继续吵他。吵架升级。他有几个酷炫高达模型从日本带回来,放进他专门定制的柜子里。我打开玻璃柜,连翻带丢,砸到地上,破碎有如烟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