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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衍（第2页）

我好心帮她带早读，赶不及吃早餐，低血糖了。

赵健看到我气馁的样子，问清後说，不是你的工作别负责。你就算告到主任校长那，也是帮她。不如训练好学生，会给你省下很多事。他们都这麽大了，培养得起来。

我谨记他的话，学生很乐意带读，还很负责。

我有时候会和他多聊几句。他不像别的老师，高昂着头，紧绷着脸。

他停下来，眼睛看着我，听我说话，微笑点点头。

有老师们说，赵老师人好，是学校的骨干老师，也是领导重点培养的人才。

我起初不知道她们的意思，附和说些好话。

他们没有知会我，张罗起来我和他的相亲局。

进了饭店包厢，我才知道，赵健的直系领导，工会副主席牵红线来了。刚好两男两女。

赵健笑意满满。他长得清俊，气质上有点像孙宇朋，但是脸型线条比孙粗糙点，更有男人味。

赵健的脸像用2B铅笔一条线完成。眼睛在眼镜後面，清水一样清澈。他气质更深沉，更内敛，有点化不开的哀伤。

他们说着赵健的大学，工作，生活，领导如何倚重。我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们偶尔问及我的家庭，教育经历，生活。我避重就轻回答。

他在我旁边，低着头，脸微红。尽力不看我，但时刻关注我的动向。每逢我要夹菜，他会不偏不倚转到我想吃的菜。杯中的饮料快见底，他轻轻倒上。我需要纸巾，就把纸巾无声息地放在我手边···

我不自在，不好当场拂他们的意，不管是好意，还是八卦。我刚进这个单位，还在东张西望，处在最好不要发言的阶段。

我说：“作为年轻老师，先把工作做好。”

他们说，你的工作很优秀，沈主任对你赞不绝口。她轻易不夸奖人。年轻人，工作重要，婚姻大事一样重要。要多参加集体活动，工作嘛，还有三四十年干着呢。好的对象可不是哦。趁着年轻，成家立业。先成家，才能立业。

我说，对对。

他们趁热打铁，“赵老师很不错的。”

赵健咳嗽一声，“我和陈老师看法一致。工作优先。市里活动，我们肯定会积极参加。”

他们说，“哎呀，现成的人在这，何必多此一举。那里人太多，挑花眼。”

赵健说，“哈哈哈。朋友不嫌多。学校还有好几个新来的老师。到时候一起去。来来来，喝点酒，王主任，张主任。”

话题不了了之。大家随意聊了别的，散席了。

赵健提出送我回去。他们乐见其成，感觉完成托付似的，舒一口气。

只留下我和他，我尴尬地说不出话。想到一句，“我们去买单吧。”

他摆摆手，“没事。这一顿，学校会报销。”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他笑，“是吧。他们借着各种名头大吃大喝。”

我看看这一桌的豪菜，难怪。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他多半看向窗外。我鼓起勇气说：“赵老师，那个，其实，我有男朋友。”

赵健头没动，风吹动窗帘摇摆。他沉默几秒，看着我说：“像你这样的女孩，怎麽可能落单。”有一丝落寞，一丝不甘，一丝自嘲的意味。“别把他们的话语放心上。”

我点点头，说：“不会不会。他们也是好心吧。”

他笑笑，不置可否，“我们走吧。”

我问他：“你也住学校宿舍吗？”

他说：“是的。你住几栋？”

“3栋。”

“我住5栋。”

“你的也是一室一厅？”

“以前是，现在两室一厅。”

“哇，很不错。这房不可以买的吗？”

“不可以，算老师的福利。里头还有一栋专门给领导休息。”

“越到里面越幽静。”

我们走到校门口，喇叭声不停响。我一看，文丰坐在车里，早等地不耐烦。

“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