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不论在哪,都是多馀的那一个。我眼眶润湿。借着喝酒的当儿揩拭泪花。
临出门,诺伊母亲塞来一个厚厚的红包。“给你的红气,收下吧。泠然。”
我微笑地双手接过。
“常来啊,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我们啊指望你来改善夥食。”
“阿姨客气了。叔叔才是厨艺高手。”
“他啊。年纪来了,味觉退化的厉害。”
我心里一紧,不自觉看了一眼诺伊父亲。他对我笑笑,情深意满看着妻子,“哪里是厨艺退化,你在外吃得山珍海味。我啊现在喜欢清淡口味。”
诺伊拉着我的手就走,“拜拜拜拜啦。”
“早点回来。”她父亲说。
“晓得了。”
在车上,我说:“我想买房子。”
“是该买一套。不过咖市的房子太贵了吧。我赞助你一点。条件是,我去咖市你要好生招待。”
“哈哈,我想在盛城买房。还是这里的房子负担得起。”
她看我一眼。“舍不得我。常驻这里吗?”
“对。”我点点头。
“文丰知道吗?”
“我才起的念头。暂时不打算告诉他,免得他以为我没安全感。”
“·····我帮你留意留意。你的要求说一下。”
“单位房,环境好,三四楼,60-70平米。没有物业费,没有公摊,安全性高,最好了。”
“你要求真多。”
我们都笑。快到的时候,诺伊说:“孙宇朋回来找我了。”
“哦哦哦。”我大声怪叫。“你真能瞒。我都回来好几天,才说。”
“哈哈哈,就是这会儿才说啊。不然你要挥舞道德大棒。”
“啥?”
“我们上过床了啊。”
“你不是讲他有未婚妻吗。他真不是个正经人。”
“哈哈,这样才刺激。”
“你还爱他吗?”
“你真恶俗。爱······没有那麽纯粹了。现在我们在床上更契合,更热烈,更勇于尝试。”
“啊···我不要听。”
“你把自己当成未婚妻的角色吗。”
我没有摇头也没点头。
她把车停在楼下。我们都没有道别的意思。
她说:“你说,我们女人是不是殉道卫士,社会给我们戴了厚重的枷锁,女人给自己同样厚重的枷锁,女人还给同胞戴。这一年多以来,跟着我母亲还有大伯舅舅他们,闯荡江湖,越发觉得,真不是人混的,这个操蛋的社会。你看着人模狗样儿,道貌岸然,指不定私底下暗地里做了多少黑心缺德的事情。个人私德有亏,反而是最小的事情,但也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破事儿。”
我听了有点儿晕乎乎。
“社会这个染缸,有的被人推进去,有的滑进去的,有的是咬牙跳进去,有的就在里面。”
“你是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