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
元宵节一过,回到学校,先开会,分配任务,做好规划,迎接学生。
作为班主任,每学期第一周,都要忙得顾不上三餐。过了个新年,学生个个身载巨款,乱买乱吃,沉浸在奶头乐中,收不了心。又是一阵心理师,劝导师,代理家长。入学不到10天,我瘦了5斤。
杜时祺说:“陈老师,别人过一个年,胖10斤,你怎麽才开学,就瘦了啊。像那个啥啥啥明星。”
我嘶哑着嗓子说:“杜老师,我可羡慕你。一点没胖,上镜的话更像啥啥啥明星。”
她笑纳,出去上课了。
我在电脑上输入信息。邱宁宁手捧着一大束花进来。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不浓,淡的恰到好处,闻起来很舒服。
“哟,这麽漂亮的花,什麽花?男朋友送的?”
她笑得甜甜蜜蜜,眼眸带水,唇彩流动。其她老师纷纷侧目,说说笑笑。
邱宁宁笑而不语,算作默认。她把花束放在办公桌上,占据大半张桌子,办公室顿时增添生动的意味。
总有风言风语风传,大家隐约知道邱宁宁的家世。
她坐下,问我:“然姐姐,你知道白蔷薇的花语是什麽?”
“哦。这麽好看的花,原来是白蔷薇啊。不知道。你告诉我啊。”
“纯洁的爱情。”她浅浅笑道。
“这花的确纯洁无瑕,鲜花配美人,你男朋友真会讨你欢心。”我言不由衷地说。
她低笑一声。“哪里······是他会讨我欢心,我是他和我之间是‘纯洁的爱情’。他就买来送我了。”
我看她,笑了笑。像他那个男朋友会做的事。
这年头,能买99朵花哄女朋友开心的男人也是好男人了。
才下午四点,邱宁宁开开心心收拾东西走人。花留在原地,绽放着清纯雅致的美。
不用当班主任,真是快活的令我嫉妒到变形。
女人没有不爱花的。文丰从来没送过一束鲜花。他觉得街上捧着花送女朋友的男人是哈卵。不屑于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哎,算了,他给的好处实在,费钱的浪漫不要也罢。
下班我打电话问他,在干嘛。
他说,跟同事吃饭。
我说,周末我去你那里,你送我一束花呢。
他犹豫一会,说,你又不是瞎浪漫的人。送什麽鲜花啊。周末我们选戒指。
我说,戒指和鲜花都要。
他一会才说,好好好。不晓得你们女人为什麽都喜欢花啊草啊过些一脚踩瘪的东西干嘛。又不能当饭吃。
我说,文丰,你有点精神追求好吗,这是恋人间的爱意表达。
他说,好好好。
我说,你在商场吗。好吵啊。
他说,是啊。
我说,等你回去再聊。
他挂了电话。我听着“嘟嘟嘟嘟嘟”的声音发了好一会的怔。
他好像变了,说不上哪里变了。对我的态度敷衍吗。和以前差不多,毛躁,粗心,鲁莽,沉稳不下来。